第8章 險中求[第1頁/共4頁]

“比昔日好多了。”十二孃坐下，抬起那傷腿活動了下，語笑嫣然，“多虧林先生妙手，不然這腿便廢了。”

林先生臨風伸個懶腰，道：“好久不坐車，差點冇把我這把老骨頭抖散了。”望望天，麵上很有擔憂之色，“隻怕要落雨……再往上路就更窄了，差未幾便是在峭壁上走，這一落雨，真凶惡啊！”

翌日，葉如誨弄了輛馬車過來，待林先生給秦放歌施完針，便立即將人背上了車。

“那您是欠他銀子？”不然怎會放下醫館的事情，跟著淌這灘渾水。

“這不關先生的事，先生不必自責。”

“三哥……”秦放歌氣味不穩地持續叫葉如誨，一雙眼半睜半閉，也不知是醒是睡。

林先生扒開他眼皮看了下，又嚐嚐鼻息，鬆口氣道：“冇事。”抓過秦放歌兩隻手凝神診脈。

十二孃挪疇昔將他扶起，拿過水囊謹慎地給他喂水，一邊輕聲喚：“秦爺——秦爺，你感覺如何？”

喊完這一聲，急喘幾聲，眼皮緩緩耷拉下來，竟又睡了疇昔。

“林先生，方纔對不住了，還請回馬車上去。”葉如誨對著林先生客客氣氣，轉頭對十二孃便是彆的一番態度，神情冰冷，話語間非常無禮，“你也回車上去。”倒像是在呼喊犯人。

“先生不要擔憂，就快到早晨，今早晨這山是不管如何翻不疇昔了，說不準要在山上歇腳，等明日先生替秦爺施針過後，葉三爺自會放您歸去。”十二孃柔聲寬老先生的心，唇角邊淺淺一抹笑意，半是無法半是自嘲，總之她是不管如何也走不了的，就算是葉如誨肯放她走，秦放歌也決計不肯，還欠著他一條命呢！叫人家如何肯乾休？

“秦爺……要喝水麼？”

林先生嗬嗬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也冇甚麼好擔憂，倒是女人你要謹慎保重纔是。”

不待林先生出言欣喜，秦放歌那邊已聞聲葉如誨的聲音，展開眼便要掙紮著起來，一邊問道：“三……三哥，我們這是到那裡了？”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樣，車窗簾又低低垂下，車廂內光芒便更加不好，一片陰暗裡秦放歌俄然又動了下，一隻手在墊褥上胡亂摸索著抓住十二孃的手，便再不肯放，口中兀自叫：“三哥……三哥……”

也難怪相爺要費這麼大力量捉他，如許的親信大患，又焉能不除？

十二孃撇轉臉不看他，對峙：“不是便不是，何必騙他？”

“不……不可，三哥，我們得歸去，先到嶽州接人。”秦放歌雖急，無法身材過分衰弱，說話時便是有氣有力的，一句話說完已累的氣喘籲籲。

秦放歌連吞了幾口水，轉目看到她臉上，目光更加茫然了，半晌夢話般喃喃：“阿玉，阿玉……”俄然伸手一把抓住十二孃手腕，掙紮著想要起來，畢竟傷重，身子起到一半，便又倒回十二孃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