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鹽鐵議論[第3頁/共4頁]

他感覺，泱泱大漢豈會無才俊大師？朝廷聘以禮，命郡國舉賢能、文學，以問民生，該當總會有幾個大才，能助朝廷定國之長策。昔日孝武天子幾次下詔求賢能，群士慕向，異人並出，以是，朝廷高低纔會名流雲集。

一向到長史委宛提示老丞相時候已不早了，田千秋纔出聲打斷了正在慷慨陳詞的賢能、文學的話：“本日便到此為止吧，諸君之義下次再續。”言罷便攜了桑弘羊的手走出館舍，還不忘讓長史將記錄諸人發言的文書帶上。

田千秋茫然，桑弘羊倒是勃然大怒。

實在，客歲詔郡國舉賢能、文學，田千秋是死力附和的。

隻是聽到這番大義凜然的言辭後，不但桑弘羊連聲嘲笑，便是夙來暖和愛民的丞相田千秋也是幾次皺眉。

“君侯這是去哪兒？”被田千秋拉著同乘一車的桑弘羊，發覺田千秋的朱輪皂蓋雙朱轓車並未行往丞相府，不由一愣。

——如果從民生痛苦上說，倒還真有幾分大義，但是，這些賢能、文學卻說得彷彿這統統都是先帝用兵形成的，卻半點不提先帝用兵的意義，彷彿先帝隻是為了本身的功業而窮兵黷武普通！

愣了半晌，田千秋趕緊將本身的失態粉飾疇昔，輕笑著道：“大夫曲解了，仆雖不通食貨財帛之事，但是，也曉得大夫為國興利，功莫大焉。鹽、鐵、酒榷、均輸皆國之長策，豈可因群情而廢？”

——真論愛民、奸佞，還比不上信奉黃老有為之學的人！

——甚麼叫站著說不腰疼？

——發兵而伐之，屯戍而備之，是糜費天下！弱女和親，厚幣重賂，北去大漠的不是他家女人，送給單於的不是民脂民膏？！

——立鹽、鐵、酒榷及均輸皆是出自桑弘羊的手筆。

——貴以德而賤用兵？

提及先帝已經有警告那些賢能、文學的意義，畢竟，大漢另有一個腹誹罪的先例在，隻可惜這些自許小民代言人的賢能、文學倒是毫不畏縮——當然，話說返來，大漢還向來冇有因為誰對朝廷的政策存有貳言便定罪的先例，對於這些深孚民望的名流大師來講，禦史大夫的氣憤不值一提。

田千秋對天子詔令的這件差事已經毫無興趣了。

注：賢能、文學與桑弘羊的話都出《鹽鐵論》。

固然對桑弘羊的斂財氣籌之能不甚歡樂，但是，田千秋很清楚，若無桑弘羊策定鹽、鐵、酒榷及均輸諸事，但斷不會有遠逐匈奴、安定四夷的功業。

田千秋拈了拈麵前斑白的髯毛的，冇有說話。

“君侯何意？”桑弘羊不由嚴峻，“君侯方纔一言不發，但是認同那些賢能、文學之議？”

不過，這些話自有桑弘羊來講。田千秋緊皺的眉頭在聽到桑弘羊出聲後，便緩緩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