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2頁/共4頁]

她眼眶紅透，轉頭不忍看。

至汝南王府，隻見門庭熱烈，來往士人，亦可見零漫衍衣。說來好笑，汝南王活著時，但是門可羅雀，今有此盛況，需謝陳渡。

濮陽唇角彎起，抿開輕柔地笑意，眼中是東風十裡的和順。

剛用完了藥，衛秀倚在榻上，看濮陽捧著書，坐在榻旁。五日疇昔，她身上的熱度已降下來，隻是仍然要咳嗽兩聲，濮陽便不準她四周走動，隻準她每日光照最足的時候，在園中轉上幾圈。

丞相雖為國丈，縱橫朝堂數十載，又得天子倚重，可到底還是外臣，總有些不能明言之事。待他一走，殿中隻剩了濮陽，天子看了眼殿門，前殿諸王與大臣都在等著，他抬了下下頷，表示竇回前去令諸人散去。

濮陽聞此，便伸出右手，衛秀將她的手腕擱在被上，接著熟稔地搭上她的脈搏，濮陽神采有些不安，唇角微抿著，看著衛秀，彷彿非常擔憂本身說錯了。

濮陽在靈前拜了一拜，四週數人見她，皆顯奇特之色，她也未出聲，拜完以後，與王妃道了聲節哀，便走了，期間世子多次欲言又止，麵顯淒惶恐憂之色，濮陽皆一語不發，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很不欲張揚。

她到時，衛秀正在安睡。

她的指腹一點一點輕柔地撫摩衛秀的眉心，緊蹙的雙眉跟著她的行動緩緩鬆開，衛秀狹長的柳眉非常都雅，單單看她一雙眉，配上那雙幽深的鳳眸，直覺勾人得緊。

“我來悼王之大行，世子心苦，也望節哀。”濮陽說道。

濮陽凝睇她的麵龐又感喟喚道：“先生……”

衛秀的呼吸安穩下來，不再短促，而是遲緩悠長，像是轉入了一個好夢當中。

衛秀怕她擔憂，也由了她，勞力是冇有了，隻是是否還是勞心，便不得而知。

“殿下初學，這本與你而言太深了。”衛秀不疾不徐道，“醫道，非數日可成，殿下身負大事，不宜用心。”

殿□□健，客歲的傷早已好透了，幸而未曾留下病根，幸而她當時用心治了，並未動旁的心機。衛秀光榮不已。

濮陽陪著衛秀坐了一陣，叮嚀阿蓉等人好生照看，便馬不斷蹄地奔往汝南王府。

公主府很快便到。一下了車駕，濮陽便直奔衛秀處。

濮陽一愣，衛秀語氣暖和，緩緩道：“與其讓殿下單獨辛苦研討，不若我來教殿下。”也好節製她的過程，閒暇時教一教，不致擔擱閒事。

天子冷冰冰的眸子轉動，目光落在濮陽身上，這纔有了涓滴暖意，但一開口，語氣也是強壓怒意：“既然要做戲，自是要做全套，過會兒出宮，你便往汝南王處記念一回。”

濮陽瞭然，恭敬一欠身：“兒謹遵聖名。”

總算寬了些心，她在榻旁坐下，一手握住衛秀放在身側的右手，另一手撫上她的眉心，口中低語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