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1頁/共4頁]

蕭德文神采一振，握拳道：“不錯，不錯，另有祖父！”說罷，又拿眼去瞄衛秀。

進入廳堂，衛秀便令人奉茶，與蕭德文分坐兩處。

目睹車駕走遠。

蕭德文這才安下心來，覺得她這般名流，總有些脾氣，疏冷一些，也是有的。反過來講，倘若她對誰都熱忱，略加致禮，便願獻策，也不值得他這般惦記了。

春已顯形，孕育萬物。天井中的柏樹上綻出嫩綠的新芽來，觀之可親。衛秀的目光自上麵看過，一棵樹，儲藏興旺的生命力。

蕭德文說完一句，不聽衛秀有甚麼表示，見她不過一笑，更是低首捧著她那手爐，不將他看在眼中。蕭德文麵上閃過一縷陰霾，心下再生嫉恨，但他又知禁止，轉眼之間，他又複恭謹，袖手跽坐。

皇室子，看著還小，彎彎繞繞的心機早就起了，全不能僅當個孩子來對待。

衛秀對付著他，也一樣在心中評價他，如果不聰明，恐怕也壓不下諸王，可若太聰明，便難以拿捏。雖有夢，昔日濮陽也描畫過此人，衛秀自是信公主的，但究竟如何，她還未親身評判過。

她清楚在誇他，也冇有顯出不信的神采，可蕭德文卻覺為人看破了普通，好似甚麼心計落入這位入京以後，少有聲響的高士眼中，皆無所遁逃。

人不會生來便知登高位，得大權，何況蕭德文這年紀，所曆之事尚少。但他卻將一些輕視刻在了內心，因他無父，又不顯眼，世人因他是郡王並不失禮，卻也不會多高看一眼，比擬起來，他那些堂弟們，倒更受人恭敬，壓過了他一頭。

衛秀看在眼中，又狀似偶然道：“陛下總但願兒孫成才，為郡王延請名師，便是對郡王寄予厚望。郡王當刻苦進學，休要讓陛下絕望纔好。”

衛秀淡然一笑，道：“昔日代王宅前一彆，郡王身量長了。”又一伸手，“請。”

蕭德文主動道：“先生是此處仆人家，該搶先行。”

衛秀也不平白受他禮：“郡王為尊，還請在前。”

相爭多年，為的便是儲位，諸王當中哪個能好脾氣地見一甚麼都未曾做的小子最後憑著好運將果子摘了去，到時，朝中必是一場混戰。

近午，蕭德文便辭去了。衛秀送他到門外。

衛秀也不推讓，順勢直身，便看著他。

蕭德文耳背地聽出衛秀語氣中的和軟，心下便是一喜。他眼下缺人得很，一來他不立於朝堂，二來他又冇甚麼權勢，凡是有些才氣的人，都不會屈就於他門下，他府中那些幕僚，都是平淡之輩，出不得甚麼好主張。這便使得他非常寸步難移。

蕭德文單獨前來，身邊隻隨了兩名貼身奉養的內侍。他非常守禮地站在門外，單手背在身後，目光四下打量著，在孩子的獵奇中又不乏慎重端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