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2頁/共4頁]
“那幾人都不錯,現在不打眼,朝臣也無人說甚麼。”天子積威十八載,弄幾個六七品的小官,朝臣也都給了他這麵子,無人多嘴,“這些人,出自你門下,算是打上了公主府的印子,不必擔憂他們又去阿諛諸王世家。”
濮陽冇有承諾,她俄然笑了一下:“先生彷彿很怕看我。”像被擊中了心中的弊端,衛秀更是煩躁起來,望向彆處不語。
濮陽取過宮人奉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恭敬道:“請陛下明示。”
濮陽日前已將薑軫在內的幾人薦給天子,都是豪門後輩,又都身負大才,天子大喜,先尋了不打眼的官位將這批人都安設了,讓他們先做出成績來,再思擢升。
天子也不由放鬆了心絃,但一想起這事,又顯出難堪來:“此事不易。衛先生說的,化阻力為動力,便是要借世家之力了,如何讓世家至心實意地去做此事,朕也想出一策來。”
如此衝突,倒將天子弄胡塗了。
天子聽到“深明大義”四字,神采公然好了些。衛秀便看了濮陽一眼,論找天子的脈門,真是誰都比不過這位殿下,她也跟著道:“學有所成,本就為天下,我心清楚。”
天子多少放心了,笑著道:“先生且去,明日再來!”
一名經天緯地之才又偏淡泊名利,視權勢繁華如無物,她的話,在天子看交常常不偏不倚,比在朝堂上的大臣說的話,更聽得出來,很合適某些關頭時候,推上一把。
池中的魚食都吃儘了,魚兒盤桓一陣,便散了開去,濮陽曉得,算是壓服陛下了。先非論先生心機,單她態度,也是不肯先生步入朝堂。
“能為阿爹分憂,那是再好不過的,阿爹說來就是。”濮陽笑眯眯的,暴露歡暢的神采來。
公然還是七娘知心。天子心中感慨了一番,暗自決定,此事若成,便厚賜濮陽。
天子聽得出神,見濮陽停下,便問:“前麵呢?”
天子召濮陽,為的是兩件事,其一便是如何將衛秀人儘其才。雖人各有誌,身為天子,總不肯看身負才調者縮在山林中,不思報效家國的。
天子是不信衛秀那套說辭的,他要成亂世之臣,便不能先入仕,非要等南北開戰不成?明顯是成心推委。可天子做了那麼多年天子,見過形形□□之人何止千百?他那雙眼睛看疇昔,有幾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弄心術?是真是假,他還是辯白得出的,衛秀是當真如他所言,不肯入朝堂為官。
池上剛好起一陣風,風涼而不失和煦,令人表情平和。
他影象深處,彷彿有一人,與衛秀長得有些許類似。
濮陽福了一禮:“此事,便交由兒臣來辦。”
濮陽輕笑,像是在給天子幫腔:“本就是分歧的,陳渡固有可敬之處,卻不及先生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