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第2頁/共4頁]
濮陽無法得很,靠在衛秀肩上,低聲抱怨道:“皇室殘落至此,竟無昌隆之象,大臣們更要有話說了。”
濮陽見他出殿,也跟著低頭沮喪起來,悶悶不樂地歸去尋衛秀。
濮陽頓覺苦悶得很。
身後內侍提壺上前。
濮陽悄悄皺眉,回過甚來,不動聲色:“賜酒。”
“阿秀。”濮陽喚道。
濮陽侵占秀那處轉眼看過來,見是禦史大夫,笑了一笑,道:“柳卿。”又望向他身後,“想必這便是卿之愛子?”
濮陽怎肯鬆口,對付了丞相幾句。丞相畢竟男人,怎好與濮陽說得太明白,可模糊晦晦說不到點上,濮陽又在興趣全無,說了幾句,便說不下去。
若隻丞相,當不致如此神采,濮陽斂下笑意,目視秦坤。秦坤不敢不言,卻也是滿麵難色:“丞相此來,是欲請陛下迎侍君入宮。”
衛秀專注畫上,以線勾畫,以色暈染,庭中之春像被原封不動地搬到絹上,活潑到了極致。
宴設於太液池畔,池畔有流杯亭,君臣可於此中,行曲水流觴之雅事。上巳佳節,本就風雅,撤除曲水流觴,另有詩文相合,歌舞掃興。每年上巳,宮中行宴,常有才捷之士,出佳句佳篇,歌頌京裡。
濮陽欣喜一笑:“卿有爭上之心,甚好。”
衛秀則又去解她那台殘局。
秦坤彎身行了一禮,望了衛秀一眼,眼中顯出些難色,口中卻已道來:“陛下,丞相覲見。”
柳四紅潤的神采一白,神采當即勉強起來:“臣之拙作,不入陛下之眼,臣歸去,必好生研習。”
禦史大夫笑意連連,柳四亦顯出笑意,又上前半步,舉杯上壽。
他此時過來,必是有事。
“免禮。”濮陽笑道,轉頭欲令身後內侍上前來賜酒,目光便掃見衛秀那處,已與一男人說了好久。濮陽認得那人,乃是安邑郡主少子,姓周,名琛,愛好詩文,生性風騷,在秘書監擔了著作郎一職,算是年青有為了。
侍君之事已不是頭一回提起了。上回因皇夫回宮,不了了之,今次,大臣們顯是上了心機,非要求一成果不成。
禦史大夫忙道:“恰是犬子,家中行四。”又側身令身先人上前。
衛秀著一襲素袍,提筆於絹上細細形貌,畫的是春光,春光美甚,衛秀美於春光。濮陽先是賞畫,後是賞人,目光聚於衛秀臉上,便捨不得挪開。
丞相也是憂心天子子嗣,先來探探口風。
她長日無事,總要尋些興趣來消磨辰光,剛好宮中新進一名畫師,擅工筆,多巧思,用色淡雅,線條明快,與宮廷當中常有的都麗之氣大相徑庭,很合衛秀眼緣。她便跟著那畫師,學著作畫。
丞相見天子容色鬆動,似是有所意動,當即精力大振,忙要乘勝追擊,再勸幾句,便見陛下搖了點頭,道:“此事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