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府之患[第1頁/共3頁]

秦綸抿了抿嘴唇，用手扯去頭上最後一根髮帶，滿頭烏髮如瀑布般一下子垂順下來，道：“這天下有甚麼事是定下的？萬事皆有變數，就算是嫁了人，不另有半路再醮的嘛。”

秦綸道：“爹爹方纔對祖母說，貴妃娘孃的衣料原是交由蜀錦局織造，後轉到了我們這裡，此話是大大的不通。我們江州織造一向儘管供宮中的床幃、被單這些，從不織造衣物，斷不會因為這個而獲咎了貴妃。爹爹你到底前一陣在公中出了甚麼差池，鬨得全府高低民氣惶惑？”

“你覺得升官就是功德啊？！”秦機衝了徐氏一句，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秦機在鋪著蘇繡的圓桌邊坐下，自斟了一杯茶道：“我就曉得瞞不過你。”

秦綸見如眉隻著一件單衣，拿下本身的大氅替她披上，幾人一同往裡屋去。

如眉感同身受，點了點頭：“隻是這入宮之事從未提起過，如何明天就這般急來？”

“甚麼？”徐氏本來坐著，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爹爹本日為何要棍騙祖母？”秦綸關起房門來立即問道。

秦綸坐在打扮鏡前，聯珠過來替她拆頭上的髮髻，秦綸本身褪下身上的釵環金飾，默不出聲。

“可另有你不曉得的呢！”秦機憤怒地持續說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你說他變法就變法，他再如何變也不能變到孟歸頭上去呀！”

徐氏點頭稱是：“這些我都曉得。”

“哎呀，大蜜斯，你這是要急死我呀！”如眉焦灼地在秦綸身後走來走去。

秦老太太抬起腳，跨過門檻，進入正屋道：“你的那些公事不必說與我聽，我儘管兒孫們的太安然康。本日你也累了，早些下去歇息吧。”

秦綸不解：“父親說孟歸是三朝元老，那已然大哥，叔父又何必多次一舉呢？”

如眉大驚。

“那叔父豈不是在朝中獲咎了一票人？”秦綸回過神兒來。

“孟歸雖已年老，卻弟子浩繁，在朝中他是最不同意變法的那一派。王大人逼孟歸告老，實則是敲打孟歸的那些門生們不要毛病變法。”秦機解釋道。

秦綸進入暗香苑，如眉和聯珠迎了出來，問的是都一樣的題目：如何樣了？

“有甚麼可惜的。”秦綸對著一塊鑲嵌在紅木屏風上的滿身銅鏡把腰帶和玉佩細心解了下來，對著鏡子兀自說道：“我們不過是相互對模樣對勁，脾氣本性一概不知。曹泠是人纔出眾，可今後是不是個好丈夫也未可知。我們這高門深宅之苦，也不比入宮去鬆快多少。”

秦機不語，半晌對秦綸道：“綸兒你先回房吧，我本日便在這裡安息，與你母親再籌議籌議，有甚麼事明天再說。”

“那如何行？你和曹公子是早就定下的，這婚事也是說退就退的？”如眉駭怪地把手抽了返來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