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問計假托神仙事,回魂隻待衣錦還[第1頁/共5頁]
不到一日,此事便在都城百姓中口耳相傳,更加繪聲繪色、如臨其境,把個詐死托生的王爺襯著得有如謫仙,界山玄魚觀的香火更是驀地暢旺數倍不止。
印暄敏捷彆過臉,見架子上一隻羊脂玉瓶光潤如頰,不由皺眉。又移目看中間一方雕飾祥雲的墨硯,更是心堵。最後不得不闔目抬頭,將杯中茶一飲而儘。放下茶杯後,方纔安靜下莫名心悸,淡淡道:“禦前泆行失禮,該當何罪?”
“走吧,聖駕遲遲未至,隻怕百官餓著肚子暗中罵我。”
左景年僵在他懷中,頃刻心跳如鼓,渾身血液都衝到了頭臉,在耳邊嗡嗡作響,那裡聽得清這句低語。王爺……公子……阿墨……他思路驟亂,竟張口結舌不知該叫甚麼好。
翌日吉時,帝率百官駕臨界山,但見漫山雲蒸霞蔚,模糊見長虹如臥、光暈津潤,疑入仙家之境。及玄魚觀,見觀門敞開,一人白衣勝雪,烏髮不簪,足踏草鞋,長袖飄飛,似騰雲駕霧而來,恍忽已至禦前,恭行道禮,但笑不語。
印雲墨笑道:“當回家麵壁檢驗。皇上,那甚麼宴會我就不必去了吧,歸正就是拂塵洗塵的意義,我曉得就行了。”
曆王……印雲墨……阿墨……他如何就冇想到呢?!光是聽聞清曜殿中人的實在身份乃是當朝皇叔,便已令貳心亂如麻,徹夜難眠,隻恨不得遠遠地避開去再不相見,可又忍不住遠遠地偷看他的身影表麵。現在這一驚人之念,更是如同一把利刃直插胸腹,攪得五臟六腑支離破裂、劇痛難當。
左景年雙膝跪地:“卑職以下犯上,衝犯王爺千歲,請王爺懲罰!”
因而,印雲墨的臨時住處便從清曜殿搬到了宛寧宮,相隔不遠,景色卻大為豐美,人氣也旺了很多。最可心的是,門口冇了監守的紫衣衛,隻要不是後妃寓所,來去自如。
印雲墨把玉帶放寬一寸,仍掩不住腰如束素,感喟道:“我儘力。”
印暄麵上一僵,沉色道:“你覺得朕看到你這副嘴臉能打動得哭出來?”
“不可。”印暄決然反對,“你身為當朝王爺,非論輩分職位都是舉足輕重,禮節方麵怎可驕易。”他頓了頓,又道:“宴會上有的是山珍海味,你不想嚐嚐?”
印雲墨側著頭看他,俄然嗤笑一聲,“真成木頭了?你不是一向想曉得我的姓名麼,現在該明白不是姓黃名舒了罷。”
曆王因未成年而“病夭”,京中並未造王府,封地也不決,印暄力排眾議,在曆王府建成之前,特賜曆王僦居皇宮。
左景年攥緊了拳頭,將前額低伏於地:“卑職萬死莫贖其罪!請王爺當場賜死,萬不成上達天聽,以免王爺申明受損。”說罷抽出腰間奉宸刀,雙手奉於頭頂。
“這倒冇有,隻是三嫂一貫不給我好神采看,我怕她當場抽我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