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蒙古[第2頁/共4頁]

“是啊，第二次了！”郭寧也感喟。

本來客歲汪世顯伴同大股潰軍由定州退往保州的時候，有小股蒙古輕騎長途追擊而至。郭寧所部當時駐在保州，眼看袍澤們死傷慘痛，遂領人助戰。

汪世顯趕緊趕疇昔，與郭寧一人照顧一個。

汪世顯遊移了半晌。

汪世顯忍不住上前幾步，扯住郭寧的臂膀：“六郎！”

此時郭寧把自家物件都清算了，往堤壩向汪世顯拱了拱手。

待到世人分開高陽關，天已經完整黑了。空曠的野地周邊，冇有特彆矗立的坡崗，已經走了很遠，偶爾轉頭，還能瞥見關城中閃閃動爍的火光，聽到阿誰方向傳來的喧鬨聲。

汪世顯的神采變了，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一時候，汪世顯沉默。

“世顯兄，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也彆想把我當幌子。統統這些，我都看得明白……我隻是，不肯意做首鼠兩端的軟骨頭罷了。”

汪世顯的部下們，都是來自於鞏昌府一帶的汪前人。此部常常被以為是蒙前人的遠親，有“白韃“之稱。但實際上，汪前人的鼻祖是回鶻之一部，近數百年又融會了沙陀、西夏等部乃至很多契丹人和漢人，其血緣非常龐大。

他著青茸甲，手持長刀，來往廝殺斷後。因其英勇非常，蒙古馬隊一時不敢逼近，又見他甲冑精利，便問道旁潰兵：“此人甚麼來路？”

過了會兒，郭寧慢吞吞隧道：“徒單刺史在兩個月前，就試圖統合附近的散兵遊勇了。當時很少有人呼應。為甚麼？是因為大師都在長城表裡，被蒙前人殺得喪膽。大師都是死過一次的人，誰也不肯意被朝廷再一次擯除著，往火線去填溝壑、抵白刃！”

兩人站在稍高處，高陽關城寨那邊的燈火，便更加奪目了一些。

郭寧凝睇著汪世顯丟臉的神采，忍不住笑起來。他的雙眼反射著遠處燈火，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我冇想過要投奔蒙前人。之前冇想過，今後也毫不會！”

正冇何如處，剛好汪世顯就在亂軍當中。汪世顯會說漢兒語、女真語、蒙古語，西夏語也能拚集，當下大聲答道：“這是大金天子駕前的細軍，如此人者，足有二十萬，頓時就到！”

汪世顯咬了咬牙，指著燈火道：“我曉得六郎看不起他們，感覺他們是匪寇之流。可那畢竟是三百人，都是能上陣，敢廝殺的！何必將之送到徒單航手裡？”

能夠強撐出陣容唬住仇敵，實在是幸運至極。

蒙前人說些甚麼，士卒們那裡曉得？

那人聽得懂，但約莫說倒黴落漢話，隻衝著郭寧咧嘴淺笑，以示感激。

“就算是瘋狗，也得有個帶頭的。這夥人起首要做的，是決出一個兩個能應對局麵的新首級……不過，真到了當時候，局勢又會完整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