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了個昏招[第2頁/共4頁]

門內，羅氏的臉頰跳一兩跳，深吸了幾口氣，纔對侍立一旁的宋婆子使了個眼色。宋婆子原垂手站著，此時見這麼個眼色，也不喚小丫環，親身脫手，將桌子上的點心渣子清算得潔淨了。又謹慎地遞過帕子，請羅氏擦了擦手――方纔羅氏一向在活力，使手將一碟子的糕點都碾成了碎渣子。此時一摸帕子，在宋婆子頂好的一方帕子上留下幾個油乎乎的指印。

李氏的哥哥叫李章，偏巧了，賀家敘字排輩兒，便是“詩書文章”。賀瑤芳的爹占了“文”字輩，到了她哥哥這裡，恰是“章”字輩的。

看著賀成章舉頭挺胸往前走，賀瑤芳舒了一口氣。攛掇著小孩子往上湊的把戲，是好些婦人常做的。之前她很有幾分看不上這些手腕，現在卻要不得已而為之。送走了賀成章，賀瑤芳低頭一掐起了白白嫩嫩的手指頭，算來算去，還得熬上個十幾二十年，才氣鬆一口氣，不由得兩眼發直――還要熬這麼久？！

羅氏沉聲道：“去把俊哥領了來罷。”

不等賀成章出房門，又小聲嘀咕：“返來了也是個不頂用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頂多是老死不相來往。孰料容家的人離了去，李章卻放言：“你家孫子老是我外甥！”

外甥發財了，還能不認孃舅不成？！總不能為了不讓孃舅叨光，本身就不長進了吧？

隻可惜羅氏才與李章慪完了氣，再看這眉眼，就不免有幾分不是滋味。

說穿了，都是為了傳宗接代，燦爛門楣。哪怕是要給賀敬文續絃，為的，也是這個。

眼下白叟家也不在了，李章又急著要錢救兒子，新仇舊怨，才鬨出這等笑話來。

本來，因著間壁容家相幫，羅氏逼李家寫了切結書，羅氏做主還了奩田並一些金飾，李家立下文書，不再尋賀家要錢。

賀瑤芳這一招出的，並不很應時宜。

這回卻不是甚麼好事，反是個好動靜，外頭一個婆子跑了出去道：“老安人，老安人，郎君返來啦！”

至於姨娘洪氏所出的阿誰mm，比她還小呢，眼下也頂不了甚麼用處。

這話說得極是熨貼，羅氏內心舒暢了些，卻又用心道：“你們都彆來氣我，我就謝天謝地啦！”

賀成章仰開端，眨眨眼睛，答道：“我也不很累，傳聞阿婆更累，我來給阿婆捶背。”

一見到孫子小小的個頭兒，羅氏先扯出一抹笑來，繼而又沉了沉臉。外甥肖舅，賀成章的孃舅李章，品德雖不如何，生得倒是不俗，俊眼修眉，唇紅齒白。賀成章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幾分漂亮的模樣，看著實在喜人。

羅氏道：“這麼熱的天，你不在背麵歇著，又跑到這裡來做甚麼？也不怕累！等會兒且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