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1頁/共5頁]

雲鬟因連日趕路，又的確有些不風俗船上的顛簸，便趴在靠窗的桌上安息。

可看徐誌清並不似徐沉舟一樣……又是如此真情透露的模樣，且當著雲鬟的麵兒，他便勉強忍了。

雲鬟轉開首去，道：“那就稱六爺如何。”

雲鬟曉得若不去，他必定不肯依，隻得隨他出來。

趙黼展顏一笑，卻抬手悄悄捏住她的下頜，道：“你叫他清輝，卻叫我世子，我不喜好。你改個稱呼，我纔跟你說。”

曉晴略微躊躇，便小聲道：“世子方纔命人去岸上叫了幾樣菜，說都是主子愛吃的呢。”

趙黼道：“你就叫我一聲……”低頭在她耳畔悄悄一語。

趙黼皺了皺眉：“不準叫他的名兒。”又道：“我隻是覺著，倒是怪風趣的。白四爺是阿誰做派，小白又是這個做派，你猜……隔了這麼多年，四爺還認不認得你？應當是瞞不過他的眼的呢，但倘若他曉得是小白攛掇你去京內的，也不知會是個甚麼天雷地火的景象？”

雲鬟眼神閃動，半晌，才低低道：“六……”

卻見玉頸之上，還是四五道或深或淺的陳跡，固然已經退了腫，傷痕卻還是極其光鮮，通紅在麵前，似提示著他那日的莽撞行動。

陳叔跟林奶孃都承諾了，又叮嚀曉晴一起上好生顧問等話。

雲鬟盯著清輝，心頭也自一驚，本來這首詩，是昔日她在京中之時，曾偶然念過一次……當時季歡然陪著趙黼前來，多數是聞聲了。

趙黼笑問：“既好好的，如何不肯用飯？”說著，便握動手道：“是從本地馳名的‘第一樓’上叫的菜，你嚐嚐去，管保愛吃。”

雲鬟搖了點頭道：“並不敢。”又說：“世子如何還不歸去安息？”

更不知為何，本地的百姓們也曉得了風聲，白清輝，霍城，程先生等衙門裡的世人自不必提，其他因跟雲鬟打過交道、受過她恩德的百姓們，也都扶老攜幼出門相送，有的一大早兒便等在可園外頭。

雲鬟瞅了一眼，不覺得意。

當下，便又叮嚀可園世人，因暗裡裡說：“我去以後，叔跟奶孃務需求把小白公子當作家人普通，如果時冷時暖，記很多去看望，凡是節下，務必請他過府同樂，若他有些災病，且記得好生相護，就如同待我普通纔好。如此我即使不再家裡，內心也自是喜樂。”

現在夜幕來臨，外頭的船上都挑起燈籠，一眼看去，就彷彿來至城內，又有很多歌頌談笑之聲，隨水而來，竟比住家還要熱烈。

雲鬟道：“世子是用心難堪人麼，我向來不知甚麼是親熱。”

趙黼在旁聞聲，眉睫一動。

雲鬟隻是有些乏累罷了，見他出去，便不由打起幾分精力，略坐直了些，道：“並冇有，好好的。”

雲鬟咬了咬唇，臉頰上閃現一絲薄紅，瞬息，才低低道：“我不叫阿誰，略改一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