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師[第1頁/共4頁]

海瀾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現在我們去看，一則夫子尚未入住並無不當，二來恐下人們一時忽視過於清簡而怠慢了夫子。”

雪華不慌不忙地解釋，“如果過於講究隻怕夫子會耽於享用而失了腐敗。”

海瀾“撲哧”一笑，打趣道：“現在總算苦儘甘來了，”又環顧了一遍，忽奇道：“如何不見茶盅茶葉，另有熏香片？”

果是個君子，海瀾心下一喜，麵上更加謙恭，亦站了起來，“夫子無需客氣，小女隻求夫子對舍妹嚴加管束，勿要使她浪費了工夫。”

“是，長姐。”雪華小小的胸脯狠惡地起伏著，一如風中顫栗的花朵。疇昔了，統統都疇昔了，連同在嚴府的那些不堪回顧的舊事，現在總算苦儘甘來，有了個到處替本身運營的長姐……

雪華道：“回夫子，小女不過剛讀完千字文，字倒是略識幾個。”

雪華百思不得其解，“那……”

一麵暗忖，按通例如果每日上門講課是月銀五兩，如果住在府上則是月銀三兩，聽聞周夫子雖學富五車卻至今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跟其不屑巴結有莫大的乾係……

也罷，長姐畢竟掛懷本身，不然也不會如此全麵地悉心安排。“長姐，你可得好好養著，免得華兒日夜懸心。”

海瀾似不經意，摘了一朵在手上把玩，一麵幽幽的說，“所謂過目不忘不過是豔極一時的念，如果她紅顏不再，又有誰能記得住她？”說著，將手中的花一瓣一瓣地撕碎，任緩緩襲來的風將其帶起，不知所蹤。

“你既明白，那白日就隨夫子修德修身，傍晚再向李嬤嬤學禮節及辦理家業。”

海瀾淡淡一笑，“你既明白，此後便跟著夫子好好學，切不成懶惰。這讀書不但為了識字，更加著辨是非，知得失。”

海瀾又叮囑，“所學不是為了所謂才名，更非為著誇耀……”

海瀾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回身麵向阿全，“就依三蜜斯所言。”

……

正想著，隻聽周夫子暖和道：“我家離府上較遠，來回一趟頗不便利，還是住在貴府吧，月銀三兩銀子便可。”

周夫子忙起家，擺擺手，麵紅耳赤，“使不得，比常例多出了二兩銀子……”

一聲感喟輕得如稍縱即逝的風，半晌便不見影蹤，“我得埋頭保養一段光陰，雖不得不時相見，若想到甚麼我亦會遣人相告。”

阿全還著人在窗上掛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娟紗，既能稍稍過濾刺目標陽光，又不致影響光芒，更兼置講授於人眼皮子底下，免得有甚不雅行動失了方寸。

經心拾掇以後，倒也像模像樣，三尺講台上是黑酸枝木的，另有一把與之相配的太師椅，上麵放了一張一樣材質的條案，及兩把小杌子――許是為了防聽講之人打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