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6頁/共6頁]

“你找甚麼？”他問。

奇特，這瘋子如何不瘋了？皮皮在內心迷惑。轉念一想這也是辛誌強的常態，在瘋與不瘋之間頻繁轉換，搞得他身邊的人不曉得他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全都被折磨成了神經質。

“我有罪孽，請儲存元珠，我會自尋光亮之處。”

完了完了！費事了！皮皮頭大如鬥地對本身說。剛纔幫襯著獵奇，竟把這頂頂首要的一件事給忘了。辛誌強不見了，這如何跟小菊說啊？如果他有錢，能夠說被挾製了。如果他的腿走得了遠路，能夠說跳江了。如果他是黑社會大哥，能夠說被洗濯流派了。可他是個又臟又臭一窮二白冇人要的瘋老頭，彼蒼白日地，如何能夠就失落了呢？

宿舍樓是老式的預製板佈局，薄弱得就像一層套著一層的洋火盒，用手指悄悄一推就會垮。說來也奇，小菊一家在這裡住了二十年也冇事。這片地區是個緩緩的大下坡，一下雨各路的水都向這邊湧，隻要下水道一堵，一樓的地板準淹。即便在枯燥的月份台階裡也長滿了打滑的綠蘚。

“誠懇講，你身上缺點文娛元素——”

皮皮的臉頓時氣白了：“這麼說你不是返來找我的，你是想要我身上的一樣東西？”

賀蘭觽緩緩開口：“你另有甚麼話要說嗎？”

“我能改正你一下嗎，祭司大人？小菊是女的。”

辛誌強的嘴裡收回一陣含混不清的咕噥。一隻手佝僂著，身子生硬地躺在床上。他的臉瘦得變了形，牙齒掉光了，鬍子長，頭髮更長，看上去像個白眉老道。若在昔日，皮皮見到辛誌強總有些驚駭，因為他偶然很普通，偶然卻會在說話間俄然跳起來，對你又拉又扯。若不及時攔住還會張口咬人。皮皮倒冇被咬，卻見太小菊手臂上的咬痕。難怪小菊老是拿著一把傘作防身之用。

“請便，”賀蘭觽嘴角動了動，一絲調侃的笑浮到臉邊，“肝留給我，剩下的歸你。”

她衝著他的背影叫道：“噯——喂——賀蘭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