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懲戒（下）含閬苑仙葩第三次加更[第1頁/共5頁]

“我原也感覺紫黛最起碼是個懂事會服侍的，最看重的就是她那份‘忠心’，可有道是‘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我先前覺得一身臭脾氣狐媚魘道的，反是最仁義的阿誰……”秦氏說著便帶著兩分傷感，歎了一口氣，望著搖擺的燭火，緩緩道，“現在想起來，她在我跟前，討巧湊趣的活兒都讓給旁人，吃力不奉迎的全都本身冷靜做了，未幾說很多道，我隻覺著她一身倔脾氣，沉悶悶的不是討喜的性子，故而不喜，現在想起來，那孩子隻是不愛說話罷了，實在是個極刻薄的人……”秦氏說著，想到現在香蘭存亡未卜，不由落了兩滴淚，紅箋亦冷靜拭著眼角。

書染冷靜歎了口氣，跟吉利對了個眼色，微微點了點頭。吉方便命護院取出紫黛口中的帕子，還未等她大喊便捏住她下巴，將迷藥湯水灌了出來。紫黛迷含混糊間彷彿聞聲有人說話，書染歎道：“到底不是本身親閨女，紫黛得臉的時候便跟著風景，滿處說嘴，擺姨奶奶親戚的譜兒，就差封本身是太太的親戚了；可現在呢，巴不得拋潔淨躲得遠遠的，任憑人家存亡，唉！”

紫黛惶恐得瞪大了雙眼，點頭晃腦，搖散了一頭的青絲，頭髮蓬亂，狀如女鬼，脖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喉嚨裡聲音愈發可怖，已幾儘癲狂，可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韓媽媽的身影越走越遠，終究拐了個彎兒便消逝不見了。

韓媽媽一聽這話，立時嚴峻起來。方纔秦氏說了一番話，她猜著是在讚香蘭，可言下之意是紫黛不忠心不仁義？韓媽媽心中一緊，眼巴盼望著秦氏。

紅箋躬身答道：“是。”悄悄撇嘴，心說到底他們太太是個慈悲人，不然紫黛那樣的，打一頓拉出去賣了都是便宜了她。

“不過，紫黛到底奉侍我一場。”秦氏垂一回淚，俄然坐直了身子，取出帕子蘸了蘸眼角。紫黛奉侍她的時候經心極力，比平常丫環都用心百倍，她不是個涼薄之人，這點交誼老是記取的。

秦氏在鏡中見韓媽媽進屋，也不睬睬，韓媽媽便不聲不響的跪了下來。薔薇拿著銅盆進屋，見了不由一怔，想叫秦氏一聲，卻見紅箋朝她使眼色，悄悄搖了點頭。薔薇便閉上了嘴，又輕手重腳的退了。

韓媽媽一愣，頓時無話可說，她也不知紫黛究竟所犯何罪，但見秦氏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黑臉，內心便一沉，一時也拿捏不當是否該為紫黛討情。隻去瞧紅箋，盼著紅箋能說兩句好話，或給她些指導。

韓媽媽隻覺頭頂上打了個焦雷，“轟”一聲，渾身都癱軟下來。林錦樓的手腕太太應是曉得的，現在連管都不管，隻賞些銀子，想來是完整厭了紫黛。她那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兒，聰明又乖順，如許的品德合該有個好出息，在爺們身邊當半個主子，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也連帶提攜他們一家長幼風風景光度日，可如許給趕出去……隻怕連麵子的管事、莊頭、掌櫃和護院都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