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人哉！[第2頁/共5頁]

石勒聞言，沉吟不語，旋命程遐出去，然後暗裡慨歎道：“程子遠，小人哉！”

裴該在洛陽城內呆了半個月的時候，主如果跟梁芬、荀崧調和步調，並與祖逖細心研討下一步的軍事打算，同時，他還特地前去拜訪荀組，嘗試拉攏關東士人。半個月後，裴該陛辭，司馬鄴親身送出洛陽西門，目視裴該遠去。

不過這回他冇先召張賓，而是叫來了程遐――暫緩稱帝的話是你先說的，但自右侯開口以後，你就一向叉動手，沉默不言，是感覺右侯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儘了麼？來來來，此時無人打攪，你再把你的來由好好說說吧。

但是信使纔剛撒出去，估計還冇走出廣平郡呢，就又接到急報，說劉聰掛了，並且劉粲正在揮師北上途中。石勒聞報，不由拍案道：“晉人必踵劉粲以後，如之何如？！”

按照《文心雕龍・章表》中說：“昔晉文受冊，三辭從命……”也就是說，想當年晉之群臣推戴文公重耳繼位，重耳連續謙讓了三次，然後才肯接管，能夠是這一風俗的泉源。厥後劉邦從漢王進位天子，一樣假模假式謙讓了三次，因此有漢一代，朝命三公，多數也都要如許裝一回謙退。

其實在此之前，諸將吏就已經有多人上書，說漢國至此根基上就算是完了啊，則大王您不更進一步，要待何時啊？石勒也在躊躇，畢竟他稱王纔不過數月，若再遽加至尊之冠，唯恐分歧乎天意民氣。此番見了和苞的勸進表章，就調集群臣商討。

張孟孫心說程子遠可貴懂事一回啊，所言很有遠見。因而起家擁戴，說：“誠如司馬所言，晉之與胡，仇深似海，裴文約雖得平陽，平靜尚須光陰，趙王誠能繼張漢幟，或可使諸胡絡繹來投。且天子雖遁，料應在生，若遣人探知其地點，或可迎至襄國，使其禪位於趙王，則更加名正言順一些。”

不過普通環境下，雖雲“三讓”，實在隻要兩讓，朝命下、朝命再，比及朝命三，那該接管的就接管了，若再上奏推讓，那是你真不籌算就任啊，朝命不會四下。隻要季漢禪魏，曹丕這文藝青年感覺既然要做天子麼，畢竟與做三公分歧，得仿效傳說中的堯舜禪代和舜禹禪代，以及漢高祖劉邦，把三讓戲文做足了，以是纔有朝命四頒。

歸正三千戶食邑是虛的，裴該一粒糧食都收不到；河東、平陽本就在其治下；至於幷州，還捏在羯賊手裡呢。如許的封賞，實話說太不配功了，但在裴該固辭丞相和九錫以後再出台，朝廷也不算丟臉。而裴該若連如許的犒賞都要推讓，則未免過分矯情啦。

公然不出石勒所料，石虎敗北，退返晉陽，隨即劉曜遁逃，裴該大搖大擺地進了平陽城。石勒尚在慨歎，卻報天使到來，以新帝劉恒之命，正式冊封石勒為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