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二鳥落，一日升[第1頁/共5頁]

這一任命看似高貴，實在是剝奪了張賓對國度大事和民政方麵的發言權，命其專司東線對晉戰事。張孟孫心說也好——我本欲效漢之留侯，蕭丞相之任，交於彆人亦無不成；隻是蘷安、程遐等，恐怕擔不起那份重擔來啊……我當為陛下留意人才，使可兼顧政事。

商討既定，各自分離，程子遠乘車先在城裡兜了一圈，然後籌算出門前去郊野。但是纔到西門前，忽見一騎馳來，說是茌平縣令有異物進獻給趙王。

“漢為火德，火生土，故魏為土德；土複活金，故晉為金德。且臣聞江南有兒歌，雲：‘訇如白坑破，合集持作甒。揚州破換敗，吳興覆瓿甊。’金色為白，故所指即為晉祚也，是言晉當破敗，將坑（一種陶器）之殘片做成甒，複延之於揚州吳興——所言得非司馬睿乎？

而至於遞到石勒麵前的那一篇，言辭確切狂悖，彷彿是用心為了激憤石勒，並且厥後張敬又死活攔著不讓石勒遽殺此人……說不定本就是遭到那票人的教唆呢！

關頭這些地區鄰近河南腹心之地，一向捏在石勒手裡，晉室是決然不能夠放心的。

使者未幾時便返來稟報，說大法律病不甚重，但是嗓子啞了，難以說話，對於趙王的題目，他隻是擺手比劃，然後提筆寫下了“唯從尊意”四個字。

聽到“異物”二字，程遐當即便上了心，乃將使者喚至麵前，問他：“所獻何物啊？”使者稟報說：“乃是茌平令剋日射得一隻黑兔，其色純玄，無一毫雜毛，實在可貴……”

且說師歡偶爾獵得一隻黑兔，感覺很別緻——可貴見到毛色那麼純的兔子啊——即遣人進獻給石勒。程遐得知此過後，眸子一轉，即有主張，從速跑去處石勒說：“此乃上天所降的吉祥也。”隨即解釋道：“晉為金德，勝者為水；而兔是**之獸，其玄皮亦為水色。此示大王將以水德，取金德而興。”

“由此可知，晉終當破，起碼長江以北，將為水德者統統——五行相生，金即生水。今城內讖謠，即雲趙將代晉，而趙氏本出天水，天水自當為水德——昔漢高祖於上邽立祠，以祭黑帝，複改上邽郡為天水郡，即為應合水相也。

而觀現在裴文約之勢，於晉幾近留侯、蕭相之任一肩挑啊，祖逖於其亦不過韓信罷了……就不曉得裴該真能有留侯之智麼？異日戰陣之上，我倒要好好瞧瞧，跟他確確實在分個勝負高低出來。但破祖逖，逼近洛陽，則自可與裴該相較量！

但是吉祥安在呢？某些人天然是完整不信的——比方說裴該——以為舉凡吉祥，多由人造；程遐等人天然不這麼想，但是吉祥並未主動來臨，那就需求他們去細心發掘啦。因而程遐關照裴、荀去翻查文籍，並在各方會聚的上奏中尋覓蛛絲馬跡，而他則與張敬巡行襄國城表裡，瞧瞧有甚麼事兒能夠附會……啊不，隱含著上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