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霓裳羽衣[第2頁/共9頁]

樂曲繚繞，夕陽落儘，一陣冷風吹過，晴空下瀟蕭灑灑地飛起細雨，是時傍晚初至、嵐靄未生，明霞映照之下，千萬雨絲晶瑩發亮，彷彿一片靈光普照人間。

朱元璋冷冷望著他一言不發，晉王頭也不回，手起劍落，撲地刺入張朱紫心口。女子不及哼叫，馬上歪頭死掉，人群裡響起數聲驚呼，此中異化女子的抽泣。

朱元璋神采陰沉，默不出聲，晉王又說：“太孫姓朱，我也姓朱，大夥兒都是你的子孫，誰當天子都是一樣。如許吧，父皇你下一道聖旨，廢了太孫，傳位給我！”

“但是……”寧王更加驚奇，“莫非你一人吹奏五種樂器？”

朱元璋雙陌生寒，怒不成遏，但他城府甚深，內心氣惱，麵子上卻不動聲色。朱允炆按捺不住，厲聲叫道：“朱棡，你不仁不孝，篡逆謀反，即使奸謀得逞，也瞞不過天下人的眼睛。”

晉王手一揮，趙千退到一邊，晉王歪著頭，笑嘻嘻說道：“父皇，你不怪我吧？”

“秋水為神，好名兒。”晉王點一點頭，安步走到一個年青妃子前，笑嘻嘻說道，“張朱紫，你好。”

世人都覺奇特，寧王看得皺眉，耐著性子又問：“仙長吹奏何種曲目？”

朱微嗜樂如命，聞言忙說：“父皇，您若不聽，豈不孤負了三哥一番孝心？大元亡國，壞在昏君佞臣，跟樂器又有甚麼相乾？”

撲啦啦，屋脊上不知何時歇了一排鳥兒，冇了音樂可聽，紛繁迴旋飛走，水池裡傳來微不成聞的吐泡聲，幾隻魚兒翻身下沉，動搖枯荷敗葉，收回窸窣響聲，這統統異化在鐘鼓餘韻當中，說不出的調和應景。世人無不感受，樂之揚這一曲，到了此時現在纔算告終。

到了衝大師指下，經過數百根銅管竹管，曲調扭轉之妙闡揚得淋漓儘致，每一個高音都在迴旋，有如無數個藐小的旋渦，相互膠葛彙合，由小變大，由低變高，伴隨調子降低，小旋渦變中旋渦，中旋渦變大旋渦，大旋渦環環相套，可又各行其是，勢如輻湊繞輪、星鬥循環，以衝大師為中間，分而不散，聚而穩定，整支曲調化為一個龐大的旋渦，世人置身其間，心神隨之扭轉，端端冇法自已。

嗚，昌隆笙收回一聲巨響，彷彿龍神騎著海獸從旋渦裡升起，手持龐大海螺，沖天吹響號角，身邊魚龍吟嘯，精怪夜號，波瀾此起彼落，收回奧妙和聲。

“對勁、對勁。”冷玄乾笑兩聲，向晉王說道，“三殿下，小仆如有獲咎，還請大人大量，原宥則個。”

這麼不時合拍、到處應節，《靈飛經》裡的經文一句句一行行，電光石火普通從樂之揚麵前閃過，心與意合，靈與神通，漸至於隨心所欲、渾然忘我，麵前隻要樂器，耳邊隻要樂曲，手口所及，不過絲竹，四體所達，不過鐘鼓。舉手抬足，融入“止戈五律”，人與樂器渾然合一，有如耳目手足之延長，加上落羽生“新律”助陣，轉調和鳴輕鬆輕易，數種音高同時並起，一波三折，盤曲來去，空靈超脫以外，更添弘粗心境，勢如鯤鵬巨鳥，擊水三千裡，扶搖上九天，世人身心震驚，各各生出一股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