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 清波滌塵[第1頁/共3頁]

再辟周規為臨湘令。拜虞芝為治中，桓階為彆駕。

周暉渾身一顫：“瑜弟先前傳書。言，王上贈我衡水都尉艦，奔赴荊南。莫非，便是此船？”

《漢製》曰：列侯所食縣曰國，皇太後、公主所食曰邑，有蠻夷曰道。凡縣萬戶以上為令，減萬戶為長。

虞芝又舉同縣桓階，字伯序。讚其“幼年方惇，有義直之節”。乃前尚書桓勝之宗子。與其弟桓彝、桓纂、並著鄉裡。

港吏賠笑作答：“啟稟少君侯，此乃薊王座艦遊麟號。”

聞府君犒賞，船上私兵喝彩雀躍。爭相下船，往水砦而去。

確認無誤，船吏躬身相邀：“請都尉登船。”

“來人。”

“喏！”

“府君已在城中恭候多日。”港吏奉承笑答。

彼蒼有眼，廬江終除一害。

人群紛繁立足遠眺，嘖嘖稱奇。忽聞背後蹄聲隆隆，又見官道揚塵。路上行人倉猝驚呼遁藏。

“一言分歧怒而棄官”，見仁見智。然去官二十載，吏民仍思之不忘。足稱循吏。

“聞薊王世之豪傑，天下無出其右。本日得見，心悅誠服！”周暉衝周遭鄉親父老，長揖及地：“暉此去，定當洗心革麵，清波滌塵。以全青雲之誌。”

便是周朝、郭石、蘇馬等人，亦不例外。車隊將入甕城，便被團團圍住。好一記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話說，周規曾為臨湘令。秩千石俸。月穀九十斛，年一千零八十石，為官三年，便可還清。何故仍家貧不能還債。

順手拋韁副駕，周暉飛身跳下。

手搭涼棚，瞻仰薊國钜艦。周暉衝趕來驅逐的港吏言道：“此船何名？”

此言一出，滿場驚呼。

千石高官，棄如敝履。乃至百萬負債，有力了償。如此說來。先前舉債百萬整飾衣冠，不為私慾，乃為保全部統。後憤而棄官，足見品性高潔，不愛勢貪財。

“請。”港吏依令行事。

封吳臣為長沙都尉，區景為長沙司馬。俘獲私兵，招募鄉勇，皆交由二人統禦。長沙得五千兵卒，足可震懾宵小。

口舌生硬，醉眼昏黃。手腳不聽使喚，如何捉刀廝殺。皆被打翻在地，捆成螞蚱。

“恰是。”周暉以印綬示之。

“恭送周郎。”父老爭相送彆。

百乘輕車，吼怒而過。恰是周家大郎。

又過三日。周朝、郭石、蘇馬闔家長幼，塞滿縲絏。問過方知，自三人領兵馳援，蠻人便趁守備空虛，攻殺入塢。堡中賦稅、牲口、奴婢、耕戶，皆被蠻人所占。萬頃良田券書，更被付之一炬。億萬家財，付之東流。

“長沙可定矣。”於民船內窺得統統，郭嘉遂笑道。

目送周朝、郭石、蘇馬，攜一眾親隨，大搖大擺，乘車而去。聳峙砦門，長揖相送的港吏，緩緩起家。眼中精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