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以後，我來護著姐姐[第1頁/共3頁]

“那年姐姐五歲，我兩歲。雖未曾與姐姐一起長大，但我有將軍與嬤嬤照護，未曾吃過姐姐這麼多苦。我與叔父，都心疼姐姐。”

萬嬤嬤忙應了，“公主是菩薩一樣的人。”

冇想到時移世易，轉眼間這未央宮已三次易主。

萬嬤嬤內心一凜，其他諸人皆是低頭拱袖不敢直視。

當時候他的胸膛是剛毅刻薄的，他的臂膀亦是堅固有力的，她蜷在他懷裡的時候，能瞥見他那雙頎長的鳳眸中儘是顧恤。

她是愛過許之洐的。

恨他，竟也心中不忍。

薑姒抬步往外走去，宮人忙翻開殿門，萬嬤嬤上前一步為她戴好了氅帽，宋瑤及楚玉各在擺佈提了宮燈照明。

到了次日天明，還是心境不寧。

宋瑤已低頭應是，忙退了出去。

當時候她多冷呀，但他抖開長袍將她緊緊裹住，抱在他溫熱的懷裡，他說，“我帶你去曬太陽。”

宋瑤與楚玉進殿奉養梳洗時，她便也問了一句，“甘泉宮可有動靜？”

當時候他也是她的光。

薑姒正要應下，卻聽薑恒低聲笑道，“但若姐姐實在忍不住......也都是朝華公主做下的。”

他身上的杜衡香，在那腐臭溽熱的地牢裡，也曾令她心安。

他這般半生皆是金尊玉貴的人，竟也會有無人奉養的一日。

宮人得了令，便上前要帶許之洐走。但到底是不敢碰他，隻隔著不敷一尺的間隔，以眼色催促。

“隻是，許之洐畢竟也是一朝君王，我與叔父會想體例給他個彆麵。在這之前，姐姐動手不要太重，以免傳出去壞了薑家的清譽。”

楚玉回道，“回公主，將軍昨日一早才解纜，如果路上雪化了，倒還好走一些。如果雪厚，約莫還得幾日才氣回。”

薑姒此時非常馳念伯嬴，她想，如果伯嬴在便好了。如果伯嬴在，隻需求說一聲，“我不會丟下女人”，隻需求說上這麼一句話，她便也不會內心不安寧了。

萬嬤嬤見她微微蹙額，便又低聲道，“傳聞疇前中過毒，身子並冇好，天兒又冷，不曉得能不能捱過這個冬月。”

回了平陽宮，這一夜展轉難眠，到底未能安寢。

及至到了章台宮，薑恒已應了上來，“姐姐。”

萬嬤嬤道，“每日皆是如此。”

那張臉冇甚麼赤色，但比前二十七年多了一個醜惡顯眼的“囚”字。

便是這人間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會去尋死。

薑姒訝然抬眸，昨夜她當著許之洐的麵把施黥的名頭栽到了薑芙頭上，一來不過是為了給許之洐添堵，二來也是成心要薑芙擔著這不義的名聲。

她不曉得本身該不該這麼做。

宋瑤謹慎道，“回公主，甘泉宮並冇有甚麼動靜，連一點兒聲音都冇有。”

薑姒望著麵前十七歲的少年天子，他大抵與父親是類似的，此時正笑意盈盈，冇有半分開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