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再敢碰我,我便斷了你的手[第1頁/共3頁]
是伯嬴護她全麵,一次也未曾摧辱。
現在許之洐不過是個階下囚,她不必凡事都依著他,不但不必凡事都依著他,她恰好甚麼都不依他。
是伯嬴待她好,才從未把她當作仆從。
當時他能安然命道,“阿姒,寬衣。”
這是他如何都愛不敷的阿姒,如何都愛不敷的美人。
但許之洐竟然敢提。
約莫是又咯血了。
但薑姒冇有應下,她緩緩昂首,撞進了那雙烏黑如墨卻又鎮靜破裂的眸子裡。她啟唇一笑,那一貫嬌軟的聲音裡卻毫無半分情素,“薑姒的殿下早就死了。”
薑姒便道,“許之洐,你該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他的衣袍又長又廣大,她身量嬌小,那緋色的袍角便堆在地上,堆成一小堆,像一大朵明麗的辛夷花。
她隻是穿戴他的長袍子,並冇有著那濕透的抱腹襯裙,因此他甫一翻開,她一雙玉杵立時透露在他的麵前。
她垂眉掩住眸中的清冷,不去看他,隻是道,“你也換一件吧,把穩著涼。”
一是不敢,二是不能。
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這一輩子都該孤傲地活著。
他眼裡兀自迸出淚光,“再叫我一聲‘殿下’罷,我喜好聽你如許叫我。”
他慣是由人奉養的,冇想到竟給她穿起了袍子。
現在他半分未曾壓抑,或許是他的身子早已透了支,她輕而易舉地便將他反壓身下。
那人卻俄然自背後抱住她,哽咽不能言語,隻聽得他死力禁止住本身的哭泣之音,好一會兒才道,“阿姒,你應了我,我便放你走了。”
但是人這一輩子這麼短,為何總要為彆人去活呀?
她緊緊地握住匕首,冷然警告,“聽著,再敢碰我,我便斷了你的手。”
疇昔的薑姒不懂,現在卻再明白不過。
他偏執、多疑,本身的話老是本身親身顛覆。他是上位者,他說甚麼天然便是甚麼,他取信是對,食言亦是對。
持著匕首的右手,也不再戰顫抖瑟。
他的手鬆開半晌,少頃卻又更加抓緊了,“阿姒,我捨不得你。”
他不肯,霍地將她掰過身來,捧起她的臉便吻了上去。
就為了一句“你死,裴昭時死”,她又委曲責備了那麼久。
薑姒不敢想。
送他回正殿,交給賀慕雲或虎賁軍,押至北宮或囚於地牢,早些病死,或孤傲地終此餘生。
是,是,是。
他曾將她賜給伯嬴,他曾一鞭一鞭地抽她,要她認伯嬴為仆人,要她親眼瞧著伯嬴給她鎖項圈,他要伯嬴像牽牲口普通牽她爬回永巷。
如果疇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一次次承諾,一次次食言。
他如何肯放如許的美人走。
現在他躊躇了,隻是溫聲要求,“阿姒,最後一次為我換衣罷。”
他眸色極深,似一口千年幽潭般深不見底,含著一如既往的眷戀與偏執。
薑姒冇有答話,她隻穿過伯嬴的袍子,伯嬴的袍子令她結壯心安。若不是本身的衣袍被撕扯壞了,她決然不會去穿許之洐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