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馬橋詞典 - 附:關於《馬橋詞典》的對話

附:關於《馬橋詞典》的對話[第3頁/共10頁]

韓少功:這起碼能夠成為小說的多種款式之一吧。小說冇有天經地義一成穩定的體裁,俄國文學就不把小說與散文分得很清楚,體裁辨彆凡是隻作“散文”與“韻文”的大分類,小說與散文都叫做散文。我感覺還能夠分粗一點,都叫“敘事”行不可?都叫“讀物”行不可?如許,起碼能夠便利作者汲收更多非小說的身分,獲得更多隨心所欲的自在。遠景、中景、特寫隨時切換,隨時能夠停止和開端。

韓少功:對,很多時候是供應了一個藉口。現在訊息媒體每天都報導大量的究竟,所謂記錄究竟已經不是小說的上風。我們看到,現在更多的小說不再是究竟在前台,而是作者站到了前台,像主持人一樣代替了演員的角色。這是逼迫讀者把重視力處置實轉向對究竟的表達,從“說甚麼”轉向“如何說”。當然,這是小說情勢的一種調劑,也會帶來新的題目,比方說作者老是站在前台搶風頭,是不是也會令人生厭?你就那麼中看?

韓少功:遍及性老是在詳細和特彆的事情中閃現的,比如天下上並冇有“說話”這個東西,隻要詳細的語種,再下一步就是方言。我從八十年代初開端重視方言,這類重視並不是要玩一點奇裝異服、奇風異俗、異山異水,不是要玩東方主義的獵奇,實在那恰是我不覺得然的東西。比方這本小說中有一個詞條“夢婆”。如果我們懂一點外語,把“夢婆”與英文的“lunatic”聯絡起來,埋冇在方言中的遍及人道、或者說人類遍及的文明經曆就閃現出來了。馬橋人用“夢”描述精力病,英美人用“月(luna)”作精力病一詞的詞根,都是重視夜晚與精力狀況的聯絡,這是偶爾的偶合麼?再比如“火焰”,在馬橋方言中是非常籠統的觀點,說你“火焰”高,說我“火焰”低;說讀了書的“火焰”高,說得了病的“火焰”低,等等。這些說法是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