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一朝霜雪[第1頁/共4頁]

“瞻簀！”

思及此處，按膝而起，澀然道：“二位，容我告彆！”

王羲之長長一歎，撇了一眼劉濃。見其猶自淡然淺笑；神情稍稍一愣，少傾，胸中豪情由然滋長，斜踏一步，朗聲道：“瞻簀，汝之題，若與我相較，稍難半籌！然，此乃天命，不成違矣！你我。莫若以三炷香為時，如何？”心中則道：不占你便宜，我必兩炷香而出也……

如此三策，適應現下江東局勢，不急不火、不鋒不銳，並未觸及朝庭與世家的敏感與忌諱。看似取乎中庸之道，然每策實可再行商討……(未完待續。)

自始至終，劉濃皆未正眼以視那正中儒者，暗中則盤算主張：來日方長，今後得將此人秘聞探知清楚，而眼下需摒除統統邪念，砥礪鋒銳。

日暈投斜，將兩位少年郎君的影子拉得冗長，無巧不巧恰作一對翅膀，正欲翱翔。

王羲之垂目投影，淡淡一笑，擰動手中竹簡，提至眉前，眯著眼睛，朗聲唸叨：“賢人言：君子不重則不威，此何解矣，且以《老》《莊》《周》三者註釋作千言文，再賦詩一首，誦之！”

褚裒行文隻起了個頭，便心煩意亂難以持續，皆因替劉濃悄悄捏著一把汗，等得半晌，見他尚閉著眼，隻得悄悄作喚。

“好個但求我心，瞻簀，落筆！”

正中儒者倒是想將這攪局的王羲之請走，但己心本已不正，唯恐局勢過大有損本身，隻得暗自忍了，心道：丙類題，皆是刁鑽生澀之問，便是飽儒之輩亦一定能輕言答之。王逸少，汝自選之，如有失，非怨我……

謝裒將手中棋子緩緩一落，抬首笑道：“顏淵兄，不太小兒輩意氣爾，何需有驚？逸少，書承茂猗先生，文章則是謝裒添居為師，小小丙類策，尚不敷以掛齒矣！”

雅室外，長亭中。

王羲之以筆桿擊案，收回“扣、扣”輕響聲，臥蠶眉時皺、時舒，倏然間，眼睛驀地激亮，雙眉突抖挑，嘴角隨之飛翹；提筆在墨池中緩攪，緩緩將筆尖潤飽，左手則擒著紫檀鎮紙將左伯紙捺平。

孔愉看亦未看劉璠，揮袖疾出，衣袍下襬幾乎帶倒囊牘，仿若真是急不成耐。

謝裒將茶碗悄悄一擱，瞥了一眼棋盤，順手落字，淡聲道：“此次刁協、劉隗所為。實屬儘情放浪，凡是有識之士，皆不肯其擅弄朝綱。然，此乃國事，理應以正道緩緩圖之！而兵者，詭道矣。危道矣！怎可擅動！”

稍頓，眼望大院方向，展眉一笑：“三炷香？甚好，此局當罷！”

第二炷香，已儘七成。

聞言，褚裒心中煩燥蕩作虛無，瞅了瞅身側的桓溫，緩緩搖了點頭，提著案上毫筆。在墨台邊沿一撩，作書。

劉濃不由宛爾，乾脆隨他，將箭囊抹掉，暴露其間竹簡，倉促一掠，笑道：“賢人言：將欲歙之，必先張之……將欲弱之，必先強之……且以《莊》、《周》註釋作經世策論，需行之以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