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何為勇者[第2頁/共4頁]

場中極靜，氛圍奧妙。

劉濃笑道：“然也，中原之民千千萬，乃是胡人數倍，數十倍，若使綱領於常，次序得存，便若束箸於手，豈能輕折！”

“為何？”荀娘子嘴角一翹，負在身後的也捏作了拳頭。

刹時滯住，足足三息，紅筱眨了下眼睛，劉濃挑了下眉，而後，兩人齊齊發覺間隔太近，呼吸也仿若可聞，既綿且軟，尚帶著莫名的意味。

她持續道：“莫論複城亦或建哨，尚是擯除李勿、束縛諸堡、令行上蔡，皆在為安民於境。民安便可行法，此法，在內為綱，即外化為力，乃次序之所附也。”

待巡查完虎帳，劉濃與荀娘子並肩行於城中，其他諸將則駐紮於營。

劉濃點頭道：“劉濃不敢！”

足足盞茶後，劉濃眼中光芒暗歇隱退，斜斜看了她一眼，心知她一向在暗中探視本身，本不想答覆，卻又忍不住想將剛纔所思道與人知，幾番沉吟，乾脆隨心而為，揖道：“勇者，應乃明知不成為，而為也！然，此乃血勇而非智勇。智勇者，當知，事無益，便存弊，利弊互依，若遇事不成敵，當覓其利，切不成見弊而卻也！而此，便為當勇之時也！”言罷，緩緩起家，揮袖便走，胸中安靜如湖，星目敞亮，氣沉若淵。

待見劉胤返來，劉濃神情一喜，扶住正欲大禮相見的劉胤，笑道：“戎甲在身，何需多禮！”

北五哨，建於上蔡北境的五座小山上，呈半環型拱衛，乃劉濃至上蔡後所行要事。劉濃深知，此舉，防胡騎倒為其次，猶為首要的是安民於心。此時得知終究完工，心中也極其暢快。待將胤好生一陣鼓勵以後，又來到虎帳。

紅筱走出去，麵上紅暈已褪，沉默走到案側，捧起楚殤置於劍架，而後，複歸案側，撲滅芥香，輕聲道：“小郎君，方纔郭參事與薛內史來了，見小郎君不在，便留下了一封信。”說著，從案下捧出一封信遞疇昔。

“小郎君……”

上蔡乃汝南郡治，本來便有虎帳，隻是被胡人一把火燒了個潔淨。現在，虎帳於舊址重修，卻比以往更加宏偉，呈六角型，總計六道營門，靖平之時，隻開大門，若遇戰時，可六門齊開。

劉濃微眯著眼，看著漸垂之日，歎道：“荀娘子深諳兵家要議，應知，此一時，彼一時也，如果未有祖豫州勒軍於前，劉濃不敢入江北，又豈敢行剛烈於此地。水無常勢，兵無常形，謀事亦當如此，衡外情，量已力，當勇之時，毫不滯後。”

三丈高台起於校場正中，諸軍擺列成陣。

紅筱倉促回過神來，驀地急退，身子驀地後仰，烏黑的手掌按上了棋盤，盤中棋子劈裡啪啦滾了一地，而劉濃則乾放了一聲嗓子，神情極其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