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寒門之首[第3頁/共5頁]

劉濃見他們不經意間將老翁擠得幾次向右歪，而老翁卻涓滴不覺得意，仍自淡雅笑著。心中莫名一怔，暗道：不以處低而頹，不以居高而傲，寒家世一人，當之無愧矣！

聽得這話，老翁正欲伸出的手微頓。

老翁嗬嗬笑著，隨便的挽著被磚弄臟的袍袖，漫不經心的迴應，待見劉濃仍彎身不起，頗喜他溫文知禮，遂笑道：“昨夜已然言過，大師皆是旅人，偶爾相逢於途，何必然知姓甚名誰。”

亭側有人搬磚，竟是農莊老翁。

劉濃暗中撥出一口氣，心中盤算主張摸索老翁，凝睇那沾著雨水的青磚，沉聲揖手道：“劉濃癡頑，言語如如有失，老先生莫怪。此物為磚，廣建樓宇；此物為專，桎梏胸中；此物為誌，存於心中！老先生日日搬磚不輟，善養浩氣於身，善存豪誌於心，終有一日可健步如飛矣！”

想了想，一時髦起，順手指著青磚問道：“瞻簀，可知此物為何？”

用手背悄悄一推，茶碗便溜至劉濃麵前，隨後本身則捧著另一碗，舉腕仰脖仿若喝酒，一口便去得大半，笑著讚道：“好茶！且飲！”

待搬至第三遍時，老翁終究發明亭側呆怔的劉濃，將懷中青磚細心放好，挺了挺胸膛，揮手朗聲笑道：“瞻簀，昨夜睡得可好？”

嘩！

東漢末年屢經戰亂，馬匹極是緊缺。自曹魏代漢後，軍中馬匹供應不敷，曹丕便倡導出行乘牛車；牛車雖不若馬車快速，但勝在安穩；而門閥世家踏遊山間時，意在悠落拓適，恰好與其不謀而合。再至晉室移鎮江東，落空了北方的產馬地，馬匹更是希少。除豫章軍府和極少數的世家，便是司馬睿出行亦是以牛車居多。

來福尚未至，祖盛與橋然已來。

“哦……”

果然是他！

終宵微雨將四下洗得溫馨清幽，排闥時陣陣清爽竹香劈麵而來。頂著青冠踏立於廊下，入目儘是翠竹作籬笆，如果細瞧，便會晤得露水滾於葉尖欲滴未滴。

祖盛聞言微愣，麵色稍顯難堪，待見橋然嘴角彎翹，曉得他是用心作弄本身，遂大聲笑道：“嘿！管他是誰，下次若讓我見著，定要與其實際。我若論不過他，瞻簀上也。嗯，若要廝殺，便讓其體味體味玉鞠兄的棋盤妙陣！”

祖盛撫掌讚歎：“瞻簀，真富庶矣！這套琉璃茶具，怕是令媛亦可貴矣！”

“妙哉！”

……

劉濃麵帶笑容開端行茶，袍袖撩煙起，仿若行雲流水；滾沸蒸騰時，掐起綠葉根根；琉璃前厥後往，不聞碰撞聲；待得鳳頭九點，珠線若玉拋。

好茶？

劉濃道：“請他們來！”

“嘿！”

這一幕，清幽中透著詭異。

劉濃右手緩緩抹過顫抖的左手，混亂的心神稍見平複，深深一個揖手道：“劉濃謝過老先生過夜，敢問，老先生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