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怎堪消受[第2頁/共4頁]

“罷了！”(未完待續。)

謝裒眉頭驀地一皺，眼底疾疾一縮，端著茶碗的手一抖，潑濕袍擺亦未覺；袁喬滿臉通紅，三寸短鬚滾蕩不休；袁耽呆了一呆，嘴唇輕抖；謝尚揚了揚眉，漠不在乎的一笑。

姚氏脆脆的應了一聲，心中愁煞，兩個小女郎學著郎君們間的來往，以字相稱，禮敬有加，不時對月促膝，聚席長談。

“唉，小娘子，小娘子，且慢些……”

廊亭中傳來詠誦聲，謝安、謝萬、謝恒、謝石等幾個小傢夥排排坐，點頭晃腦的背《毛詩》，在他們的劈麵，坐著寬袍大袖的謝據，自謝真石出嫁後，便由他教誨謝氏小童。

“豈有此理！”

“哎，哎，好小娘，端的美小娘！”姚氏一疊連聲，拽著絲巾的手卻緊了又緊。

“孃親，孩兒不去。”

郗璿軟軟一笑，將左伯紙卷於案角，壘於摞上，複提毫筆，蘸了蘸墨，縱筆行書。

郗璿道：“賢人有言：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於道術。何為江湖，何為道術？魚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養給；相造乎道者，無事而生定。其‘定’，乃何也？”

“哎。”

“何難？”

袁女正抓著裙襬，狠狠地踩著青石板，頭也不回的道：“浮生若夢，若夢非夢。浮生何如？如夢之夢！汝現下，恰處於夢中！”

郗璿卻恍若未覺，將紙捲了，複展一紙，咬著筆桿想了一想，皓腕蕩紅紗，緩緩落筆：春江潮流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猗與那與！置我鞉鼓；奏鼓簡簡，衎我烈祖；湯孫奏假，綏我思成；鞉鼓淵淵，嘒嘒管聲……”

郗璿被火複灼，捧動手指頭含於嘴中，略顯泄氣的看著琳琅滿目標各式茶具。

“蒹葭！”

“女正，休得混鬨！”

其母姚氏轉廊而來，走入梅園中，時價蒲月，梅蕊早已凋殘，唯餘錚錚鐵枝，此景委實不宜小女郎眷戀，何如璿兒卻極喜寒梅，即使萬紅謝儘，亦毫不捨棄。

“你我訂交，何需多禮？”

緣生昔年舊事，青山悠悠武林水，女子坐於窗前，湘簾半俺，小軒窗，正打扮，何人偷窺於對窗？落日湮儘時，又是何人，頭戴青冠，身披月袍，冒死撲救嬌小女郎！

夏風旋葉，宛轉飄飛，掠過樹梢，盤於朱廊，沿著廊麵一起飛，繞著廊柱打了個轉，悄悄落向矮案。

粉紗泛動，粉絲履亂踩，身著粉裙的小女郎將將沐畢蘭湯，濕漉漉的長髮披垂於背後，細細一嗅，蘭香寸寸浸懷，猶勝滿池荷香。

聞聽玄難，顧薈蔚神情一振，眸子出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