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王[第2頁/共3頁]

獨孤晟不說話，半晌才澀然道：“是朕……有眼無珠……冇有好好珍惜……現在來不及了……”

她領軍入城，在一片死人的殘肢斷臂和血和火中步上城頭，看到獨孤晟一身玄色輕鎧持弓立於城牆上看著下頭疆場的屍橫遍野，一手拿著頭盔，滿身皆是血汙，連日不眠不休的守城並未讓他的腰身閃現出鬆弛，仍然矗立如竹，當時夕照如血，斜暉爍金，城牆上金紅一片，他轉過臉來，眉如折劍，唇若薄刀，落日讓他臉上多了絲溫和，看到她，微微一笑，她當時心中也不知甚麼滋味，隻是想起：此人，是我的夫婿……

秦王獨孤泓公然很快從封地進了京，獨孤家的邊幅一貫是好的，也是以阿蘅的好邊幅讓人完整冇有思疑過她的血緣。秦王也算得上是個翩翩美少年，姿容清俊，脾氣看上去非常溫厚，獨孤晟訪問了他，問了些常日裡的功課進度、愛好外便道：“太後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分外馳念先秦王，朕因而便傳你進京陪陪他，朕已讓人清算出精華殿來，你且住在那邊，每日有空陪陪太後，不過功課也不成落下，朕已擇了幾個大儒替你上課，禦書房這邊我已讓人清算了房間出來，不成懶惰了，我每日是要考問的。”

但是到了晚間，打發了阿蘅和獨孤泓走，隆福太後還是摒退了世人對獨孤晟道：“立秦王為太子一事切切不成外泄，更不成太決計了讓人看出，打發妃子的事情更是要謹慎，緩緩圖之，穩妥為上，不成讓他生了妄心，將來如有個萬一，倒白白多了怨懟之情，親戚生隙。”

見過獨孤晟後，獨孤泓天然又去拜見了隆福太後，太後見著他長得麵貌清雋，又有幾分大兒子的邊幅在，又喜又悲，她年紀大了，自是但願兒孫都在身邊，獨孤家本就冇剩下幾個了，隻是獨孤泓畢竟是宗子的兒子，身份敏感，為恐獨孤晟內心生分，她向來冇有開口提過，反而是主動提出讓獨孤泓早早去了封地，一輩子繁華無憂，現在幾年不見，再見之前那青澀的孩子已長成如此秀挺少年，如何不喜，但是一想到這倒是獨孤晟不肯再生子換來的，世事不得雙全，又更加酸楚。牽著獨孤泓的手問了又問，又命人去叫了阿蘅來見麵，晚間獨孤晟特地過來陪著隆福太後、阿蘅和獨孤泓一同吃了晚膳，到底讓隆福太後寬了寬解。

獨孤晟沉默了半晌道：“是兒子的錯……不過，兒子現在也很想找一百枚銅錢來打發漫冗長夜。”

阿蘅隻知這些日子隆福太後整天遣人來叫她去看各種衣服料子、式樣，又緊著替她選寶石打金飾，她有些恍忽，本身當真就這般在瑣嚕囌碎的平常日子中，等候出嫁，相夫教子，然後，過完這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