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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九哥誇過狀元,卻又鬨得滿朝高低哭笑不得。他是梁宿取中,文章極好、字亦好,看著麵相也好。官家連他名次都點了,謝恩並習禮節時,方發覺說話非常磨人。
又這為官,籍貫非常要緊。梁宿廣有提攜後輩之雋譽,連洪謙也受過他恩德。然於朝中,他又樂幫襯同親,梁宿是北方人,時朝廷裡為官竟是北方居多。南邊富庶,多有人不足力供後輩讀書,南人也力想測驗仕進。江州恰地處偏南,洪謙不免叫人稱一聲“南蠻子”,待朝廷無他事,隻恐這南北之爭,也要於政事之下若隱若現了。
佳耦兩個連日無他事,儘管等著測驗、放榜。
洪謙道:“他又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半子,我管他這個做甚?隻消他旁事能做好,此人便值得訂交一二。”秀英啐道:“阿誰可不好管,待他犯了風騷罪惡時,你幫他是不幫?旁不說,咱家另有個皓哥,你罵他做甚模樣兒?他隻拐了一個,可比這姓褚誠懇多了。”
先是秀才試出了,朱玨果中了秀才,雖不是案首,也做個廩生。朱震見狀,便向蘇先生家透個信兒,年內看了穀旦,與朱玨、蘇五姐兒辦喪事兒。蘇先生見孫半子中了秀才,這朱玨也是書院裡讀書,日日眼皮子底下,雖有些個勳貴後輩油滑,本心倒好,兼蘇五姐也一年大似一年,便應了。
又有玉姐總忘不得頭回叫慈宮召入宮來,兩侯府太夫人不顧年老,火燒火燎來掠陣。且洪謙回江州數月,竟然放心將珍哥存放霽南侯府。論來蘇先生與家裡纔是端的熟,義安侯府纔是洪家親家,這兩家哪個不比霽南侯府靠近?
玉姐便攛掇著他習一回拳:“今後每日都練一趟拳腳槍棒,也好打熬筋骨,身子骨兒好了,才氣美意理政,不致三天兩端‘偶染風寒’遲誤了大事。”九哥連宣稱是。玉姐道:“今後我便陪你一道。”九哥稱善。
洪謙因她問:“見著甚人,有甚趣事。”順口兒便將褚夢麟給賣了:“遇著個風趣人。”如此這般將褚夢麟諸般事蹟說與秀英,秀英聽了便掩耳朵道:“聽了都臟我耳朵,隻消模樣兒好,管她甚樣人都往房兒裡劃拉!他白披了張人皮哩!如果他娘子頭胎生個姐兒,婢子生了兒子,卻不是今後禍端?”
梁宿此時想悔怨都晚了!官家恨不得將這文歡一張嘴兒堵住了纔好!誰個忍得了有小我整天介啊來啊去?要貶他吧,他又實有才調。文狀元一張口兒,憋得一殿君臣“取中賢才”喜氣兒全冇了。
文歡道:“臣不嚴峻啊。啊,臣見官家啊,如啊沐東風啊。”
玉姐自以得計,自家也力打拳習藝。碧桃從旁勸道:“恐練得四腳細弱,反而不雅相哩。”玉姐點頭道:“我又不習那橫練工夫,也不要練那銅頭鐵臂,不礙。說來有那等跳個舞兒,倒好身材,隻可惜隻說那樣易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