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宮變，天意高難問（二）[第2頁/共4頁]

我道：“皇上仁德，舉朝獎飾，萬民欽慕，臣又怎會委曲？”

沈小楓跟在我身後，卻頓下身向那幾個寺人說道：“看甚麼看？如果不信，去問問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去。我們將軍不在家，便敢這麼著欺負我們德妃娘娘？摸摸本身脖子上，到底長了幾顆腦袋！”

我捏著一把盜汗，倉促出了瑤華宮，還未及定下心神，一眼便見到司徒永正站在宮門前向看管的寺人低低扣問著甚麼。

司徒煥對勁地點點頭，又道：“永兒說你傷病頻頻發作，平時也需很多多調度。”

“娘娘跪在地上，煞白著臉，甚麼都冇說……厥後人都走了，我們扶她起來，她還是整天都不說話，隻是常看著窗外不住地掉淚……這些日子淚水都冇乾過的。”

他便沉默半晌，抬手道：“罷了，你一起繁忙，想來也累得很，早些回府歇著吧！”

我呆了呆，勸道：“怎會冇有值得高興的事？你看，二嫂已有六個月身孕了，眼看著秦家又要添丁；何況本年我又在家，等孩子生下來，大師必然要好好慶賀慶賀。素素本年及笄，正預備物色人家，最好入贅到我們家，今後大嫂也有個依托，大哥也不至於斷了香火。小瑾這兩年來冇如何病發，長得越來越結實，前兒看他技藝，也大有進益。族裡也有好幾個後起之秀，這兩年也越來越出息，應當很快就能獨當一麵了。我們秦氏一門顯赫，深得皇上寵任，現在又後繼有人，可貴不值得高興？”

沈小楓再不看他們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按緊腰間的寶劍跟我走入宮中。

“不高興的事……”姑姑怔怔地反覆著我的話，忽淒然笑了起來，“莫非這人間另有甚麼值得高興的事？”

我走近德妃姑姑，輕喚道：“姑姑！姑姑！”

寺人膽怯地縮回了手，遲疑地向外張望著，一時不敢應我，卻也不敢攔我。

我黯然道：“隻怕另有些人，滿心盼她再也好不了。”

走至瑤華宮宮門前，便有監守的寺人猶躊躇豫地想伸脫手攔我。

子衍……

錦衣華服，玉帶金冠，舉手投足妥當有度，雍容高貴，美滿是大芮太子不容輕瀆的合宜風采，涓滴不見一起相隨間的談笑不羈。

未至德妃姑姑臥房前，便聞聲她壓抑住的低低咳嗽，讓我內心一陣發緊。

我內心也忐忑起來，皺眉道：“她……另有冇有彆的非常？”

我站定身子，冷冷一瞥，叱道：“皇上令我過來看望德妃娘娘，你們也敢攔？開門！”

他的語氣非常不善，我隻作未聞聲，辭職出來，向守在武英殿門口的大寺人說道：“李公公，你方纔聽到了，是皇上讓我去瑤華宮拜見德妃娘孃的。”

我輕笑道：“些藐小傷小痛，何足掛齒！想我秦氏五代忠烈，馬革裹屍或傷病而亡的已有一十八人。秦氏一門深沐皇恩，現在臣的長兄早逝，二兄癱瘓，幼弟孱羸，蒙皇上不棄，委臣於重擔，臣自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