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霜風寒,宛轉蛾眉心(一)[第2頁/共4頁]
“為甚麼不成以出門?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女人嗎?”
相思指住我道:“就是這個模樣!”
相思無辜地望著他,“晚晚讓我彆在大街讓喚她孃親……”
他的神采便不大好,起家說道:“我陪你回府走一趟吧!”
第二日雨收雲住,倒是碧空如洗,澄淨如水。管事的一早便帶了人疇昔伐那棵被雷劈作兩截的梧桐,等我稍晚些疇當年,連地上的枯枝敗葉都已不見,留了個泥濘的樹坑在那邊,隻待隔日再找一棵大樹挪過來,便再也看不出給雷電劈過的陳跡。
相思應了,卻有些懊喪,咕噥道:“父王說話不算話!說了過來接我,這麼久還不來!我再不睬他了!”
人已圓滾滾地撲向前去。
她怏怏地向前走了幾步,忽一昂首,已歡樂地叫起來:“永叔叔!”
我頓了頓身,卻未轉頭,挺直脊梁在小楓等人的簇擁下拜彆。
相思見我帶她出門,倒也歡樂。比及了街上,卻正集市,一起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商肆都高高挑出了招旗,加上見縫插針的小商販們,有賣珠寶金器的,有賣綢緞布帛的,有賣胭脂水粉的,也有賣花燈、鷂子和各種小玩意兒的。相思給淳於望捧在手內心長著,公然是金枝玉葉,竟似從冇到這販子間來過,在前麵奔得跟小鹿似的歡愉,不時招手向我喊道:“孃親,孃親,快來看這個,另有阿誰……”
捏泥人的徒弟道:“你孃親甚麼模樣?”
二人麵上的切磋之色逝去,已有悄悄的笑意溢位,一邊回禮,一邊說道:“本來秦將軍,久仰,久仰!”
我不怒而笑,“他們如何不說,是我秦晚要殺人滅口,把我打入死牢中去?”
“那我喚你甚麼?”
“孃親穿戴男人的衣服,你喚我孃親,人家要笑話的。”
“傳聞,上回突入德妃宮裡的阿誰男人死了,思疑是秦家人挾恨在心殺人滅口……”
司徒永道:“晚晚和我已經十多年的友情了。今後你們待她,也需像待我普通纔好。”
我和司徒永的對話已落在他們耳邊,他們自是猜獲得我是女兒身。我不明白司徒永如何會在外人跟前透露我的身份,但聽他口氣,這些人當是他極可靠的朋友,遂大風雅方地舉杯相敬。司徒永又問些彆後家事,不時逗一逗懷中的相思,倒也言談甚歡。
慌亂了數日,府中積下的事件已措置結束,宮裡的德妃也退了燒,神智垂垂復甦過來。固然她的禁足之令未解,但有秦家和南安侯在,又有司徒永暗中叮囑,一應飲食用度倒也不缺。傳聞她瘦了一大圈,神思恍恍忽惚,常一整天不說一句話,料得必與祈陽王有關,卻也無可何如了。
這日略閒些,我出了書房到院子裡看時,卻見相思撥弄著司徒永給她做的彈弓,不知是不是犯了春困,一臉百無聊賴的模樣,遂帶了她出門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