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惡人[第1頁/共4頁]
“胡說,我哥纔不是那種人。”韓瑤不信,仍舊斜睨他,眼底卻已湧起笑意。
再這麼走下去,姑嫂倆自管玩樂,他倆本日就真隻能甩著臂膀當個保護了。
這回他倒是親身來的,為的還是有過舊怨的高修遠。
尚政冇躲過,對著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做不到韓蟄似的充耳不聞,隻好硬著頭皮道:“去登山吧?山腰有片斜坡,風景不錯。”
令容和韓瑤挽臂在前,征得管事允準,摘了些花枝柳條,叫手巧的飛鳳編花籃玩。
韓瑤哪敢跟他搶人,不情不肯地退開半步,叮嚀令容,“那你把穩些。”
賞花踏青乃閒情逸緻、雅樂之事,韓蟄脾氣冷硬剛厲,雖也喜好春日裡的明麗溫暖,於這些嬌化軟草並無興趣,肯出來,不過是陪令容散心,趁便瞧瞧美人倚花的景色罷了。尚政雖冇到那境地,卻也是威武勇猛的禁軍小將,誌在開闊青山,而非斑斕花叢。
甄家數代堆集,不缺銀錢,要將黃瞻支出麾下,承諾高官厚祿之餘,也欲從他枕邊脫手,借高修遠一幅畫,令黃瞻斷念塌地,為他在京畿軍中牽針引線。
出了梅塢,聽任令容和韓瑤儘了玩花之興,尚政便看向韓蟄。
韓瑤雖脾氣利落,畢竟是新婚,被令容一打趣,臉就有些紅了,偷著在她手臂掐了一把,卻還是鎮靜回身,走到尚政身邊,“走吧,如你所願。”曉得令容懷著身子,定會邊歇邊走,也冇再遲延,跟尚政走在前頭,到山腰去等他們。
這“惡人”的懷疑,自但是然落到了開口發起的尚政頭上。
公然,韓瑤走出老遠,便開端斜睨他。
尚政生得俊朗頎秀,新婚後攜妻踏青,更是錦衣玉帶英姿勃發,自忖臉上並無奇特之處,劍眉之下桃花眼眯了眯,當真道:“我很都雅?”
走在前頭的尚政當然也覺鎮靜,內心卻還存些許忐忑,總感覺韓蟄臨時變卦將話頭扔給他,另有情由。
――倘若韓家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謀逆,京畿守軍攻入都城,不止身在宮外的甄家難以自保,禁軍保護之下的太子都一定能夠保住性命。
新婚之人,破瓜含情,總會添些羞怯。
尚政聞言,亦隨她所指瞧疇昔。
決計博來的浮名之下,高修遠也將名流的做派擺得實足,自回到都城,每幅畫裝裱前,都要請買畫之人親身掌眼,合意了再拿出來,不然便視為傲慢而無目光,寧肯燒了也不給人。
裡頭除了葳蕤繁麗的茶梅,亦有早開的玉蘭紫荊,那管事是癡迷園藝之人,除了平常迎客照看以外,空暇時便為裡頭花木施肥剪枝,這時節玉蘭紅白相間,挺拔頂風,紫荊飄飄曳曳,如簇如串。
隱蔽刺探後,便盯上了守軍中一名偏將――黃瞻。
一起有風景好看,三十裡的路,大半個時候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