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絕路[第1頁/共4頁]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換來點子虛的心安。

楊氏一笑，打量著她，目光添了慈和。

她應著甄皇後的扣問昂首，對上那雙眼睛。

自打進了韓府，楊氏便始終顧問點撥，一點一滴，令容全都記在心上。曉得楊氏方纔的沉寂神情下有多費心，遂另取個軟枕給楊氏側邊墊著，讓她先眯會兒。

甄皇後緩緩站起家，神情冷凝，目光落在楊氏和令容身上，似思疑、似核閱、似期盼。

“隻要有交代，就保太子無恙，是嗎？”

令容欠身, 帶點淺笑，“好久冇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貴體安樂嗎？”

說罷，左手掌穩穩落在膝頭，又舉杯慢飲。

原還擔憂令容會慌亂，瞧方纔的模樣，倒是她多慮了。

何況外朝後宮澎湃守勢下，甄相有力反擊，她已落空聖心，已無路可退。

很久寂靜，唯有外頭輕微的風聲和簾帳撲動入耳。

在延慶殿端坐很久，探聽得永昌帝打馬球疲累後，在四周的華陽殿安息，便去求見。

“禦史職在規諫帝王，為朝廷和天下而著想。有不對的人，天然該被彈劾。”

“還好，平常在府裡漫步，走的比這還多。”令容不感覺如何，側身握住楊氏的手。

態度挑明，劍拔弩張，如許的言辭並不高聳。

“娘娘母範天下，後宮諸事悉由您措置，還是該保重鳳體。”

甄皇前麵色微變，下認識握緊衣袖，將楊氏神采瞧了半晌，才道：“是這事叫人頭疼，夫人身在宮外，曉得的也許比本宮多些，可有應對之策？”

令容懷著身孕，下認識護住孩子，楊氏目光冷沉，握住令容的手，果斷而暖和。

甄皇後死死握住冷硬的扶手。

甄皇後一定真能信空口白牙的話，看的不過韓家態度罷了。

令容上返來時, 這裡還烈火烹油, 現在甄皇後連熏香也不點，重歸冷寂。

朝堂上吵得沸沸揚揚，多是範家在後攛掇調撥，煽風燃燒，韓家在同僚跟前擺出的隻是秉公措置的態度，隻按律量刑，卻叫永昌帝裁奪，彷彿不偏不倚。甄皇後乃至盼望過，哪怕韓家不脫手互助，能袖手旁觀置身事外，已是可貴。

鳳眼黯然，哪怕有天底下最好的脂粉裝點, 也掩不住眼底下濃濃的暗色。勞心傷神最能毀傷韶華, 甄皇後處心積慮，所求甚多，煎熬之下, 連同那雙鳳眼裡的神采都落空了，怕是這兩三月裡冇能安眠過。

……

“這臣婦倒是傳聞了，禦史們吵得短長，連拔除東宮如許大不敬的話都出來了。”

甄皇後卻冇再轉成分開，卻將雙膝屈地，筆挺跪在殿前冰冷的地磚。

她眸光更冷，乾脆直白道：“朝臣說該廢了甄相、廢了本宮，夫人也感覺合情公道？”

楊氏的態度已頗明白了，拔除東宮是連累，廢後、廢相卻不予置評。當著正宮皇後、太子嫡母的麵，擺出這般態度，跟附議廢後、廢相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