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高家[第1頁/共5頁]

出了“程裡”，陳褒問道：“荀君，你籌算乞貸給阿偃麼？”

荀貞驚詫，莫非是他算錯了？又算了一遍，冇有錯，的確本息合計，不到六千錢。就算程偃一個錢也冇有，也不該還差五千。貳心知此中必有玄虛，問道：“本息合計，不敷六千，還差五千錢？”

荀貞長歎一聲，想道：“許仲兄弟兄友弟恭，程家兄弟卻長兄逼弟。諺雲：‘雖有親父，安知不為虎。雖有親兄，安知不為狼’，誠哉斯言！”既然事情體味清楚，冇有再留下的需求，他起家說道，“你不必憂愁，有我等在，必不會使你抵債。……，這高家可就是鄉亭的高家麼？”

院中被清算得乾清乾淨，餵了兩隻母雞，正蜷伏在雞塒前的地上曬暖。

這個裡的範圍不小，比安寧裡、南平裡都大，大略估摸，起碼能住八九十戶人家。裡門的瓦當上飛雲為紋，中有兩字：“程裡”。

幾個閒漢對視一眼，先前說話的那人問道：“但是小五出甚麼事兒了？”

“裡”的辦理是很嚴格的，有陌生人來時必必要問清楚，如果有外人想要暫住“裡”中，還必須登記，得有“任者”，也即保人。荀貞之以是能在“繁陽亭”的各裡中出入無忌，那是因為他是亭長。現在來到彆人的地盤，必定會遭到查問。

程偃和他的乾係本就不錯，其人也有些力量，是個勇夫，通過此事，或能將其完整收攬。

“一百五十。”

以姓為裡名，申明是聚族而居。荀貞問了陳褒，果不其然，裡中皆為程姓。

程妻沉默不語。

前次程偃返來，程妻已聽過荀貞的名字，對陳褒的名字她更是熟諳。麵前兩個男人，一個是她丈夫的頂頭下屬，一個是她丈夫的同事，最早的迫急過後，她顯得有點侷促，聽了荀貞的話，便不安地側身屈體在席前，說道：“荀君請說。”

“那和你家冇啥乾係啊，即便高家尋你抵債，事理也不在他那邊。……，你兄公如何說的？”

陳褒也是呆了一呆。他雖與程偃同亭為卒多年，也知他家住那邊，但因平時勞忙，逢上休沐也都是各回自家，或貢獻父母、或親善老婆，倒是向來冇有登門來過，摸乾脆地問道：“叨教劈麵，但是嫂嫂？”

“剛纔門前你脫口而出，問是不是錢湊夠了。我且問你，你家中剋日缺錢用麼？”

“客歲何時借的？”

“鄉亭”即“鄉治”的地點，在“繁陽亭”東北方向，中間相隔了兩個亭部，抄近路的話，約莫十幾裡地。

她屋中隻要一領席子，男女分歧席，荀貞和陳褒坐了，她隻能站著。

荀貞都不曉得說甚麼好了，程偃的兄長也真是小我才，五千的本錢，賠得剩下了不到一千。他說道：“問高家乞貸的是你家麼？”

“俺叫陳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