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第2頁/共4頁]

何安然吐掉滿嘴的碎砂石，驚魂不決的眼睛望向靳正雷。

搶先一人身材頎長，向警車邊的差人出示證件道：“廉署一處何昭德。”

她求救地望向警車邊的差人，蔡炳謙一臉無法，新建立的廉政公署炙手可熱，連俗稱O記的有構造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也莫可何如。

換作往前，新和會不主動挑釁，小的們隻嫌日子孤單。現在大佬跑路，誰還情願拿命來博？但求安然，聊作對付。

“呸……”新和會的人一起不齒地吐口水，吐完一樣扔下了手中兵器。

“生不入官門，死不落天國。詹家的臉丟儘了。”七姑坐在廚房木椅上嘀咕。

離船埠二哩，詹美鳳母女被截停下來。

“曉得。”不過撒嬌賣乖再加幾滴淚。

“你獵奇特，華老虎做甚麼你不去追他，問我有甚麼用？我甚麼也不曉得！”輸人不輸陣，當年的麗池一姐並不好相與。

靳正雷微微頜首，一肘將他推出人堆，隨即大喝一聲，手中鐵管直搗他身後一人。

何安然神采猜疑。

詹美若冇推測母親好大的力量，一個踉蹌被推上後座。

電子蜂鳴聲環繞在船埠上空，十多輛玄色警車成馬蹄形包抄了船埠。靳正雷見勢不妙，假作被一腳踹中，捂著小腹緩緩蹲下。圍攻人馬怔忡之下，見機遇可貴，隨即又一擁而上。

何安然如有所悟，深深抽口氣道：“我再巡一圈，交代小的們，見到人影，不管是誰……”銀光明滅，他用力揮一動手中斬骨刀。

刀刃入肉，回抽，血槽裡一抹暗紅色滴下。何安然不忘在暗淡月光裡望一眼大圈哥。他在三角咀海邊撿來的偷渡客真正短長，七八小我圍攻，竟然冇一個能近得了身。

“跟了他十二年，說走就走，”詹美鳳掩麵，“我今後如何過？”

“可不成以借步說話？”陳叔眼神遊移，待美若走近後，他抬高嗓門道，“大蜜斯……車尾箱、車尾箱藏了小我。滿、渾身血。”

言下不是不心喜的。

“蜜斯。”廚房後門敲了兩下被推開，司機陳叔站在門口，不安地捏著禮服帽子打轉。“蜜斯……”

吵嘴粵語殘片的對白放在當下倒也應景，隻是詹美鳳腮紅落得太重，扮作凝噎狀未免令人難以佩服。

“……這不是女兒該說的話。”

美若捏緊了掌中母親微顫的手指。

詹美鳳迭聲催促司機，喃喃抱怨：“比來不知撞甚麼邪，麻將友連連出埠。徐太去三藩市嫁女，梁太回馬來探孃家。前日在尖東遇見明珠，我隻是想著過過手癮……”

“十四！”

“七姑，”美若由前麵抱住細弱的腰身，“還是你最疼我。”幼時夢醒，不諳世事的她常偎著七姑熱暖的胸脯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