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洞房花燭夜(下)[第1頁/共4頁]
丁幼微建議:“小郎與葳蕤、道韞一起去陸府,拜見陸使君佳耦後,再一道去謝府拜見謝氏長輩,如答應好?”
陳操之又道:“請轉告太原王,那五石散暫不消服用了,病情已變,再服五石散已然不當,醫藥宜服從燕國太醫的建議,至於飲食,第一是不能甜食,其他無特彆需求避諱之處。”
謝道韞醒來時感覺身子不堪嬌慵,胯部有些痠痛,好似初入西府時學騎馬顛簸過火,她喉嚨深處收回一聲嬌吟,展開眼來,看到的是兩隻大大的眼眸離得很近地看著她,不免吃了一驚,頭向後一仰,再看時,那兩隻大大的眼睛已經閉上了,是陸葳蕤——
陳操之甚是感激,殊不知他這位六伯父昨夜幾近冇如何睡,都在盤點來賓的賀禮,算了大半夜還冇算清楚,賀禮如山啊!
藏書樓下服侍的陸氏和謝氏的十餘位婢女仆婦起先有些提心吊膽,怕樓上那一鳳雙凰再肇事端,不料倒是波平浪靜,秋聲細細,月夜沉沉。
陳操之無時無刻不在佈局,隻為北伐那一役!
陳操之起家振衣道:“我去喚人來服侍。”撩開帷幄,走到門前開門,就見短鋤、柳絮二人手捧漆盤、小臉紅紅躬身道:“婢子見過陳郎君。”
翁姑不在堂,作為新婦的必須在三個月以內去夫家祖堂祭告先人,隻要行過一禮,新婦纔算是真正獲得了夫家宗族的承認,纔是夫家的一分子了,陳操之軍務繁忙,隻要兩個月的婚假,而錢唐有千裡之遙,以是新婚三今後,陳操之便帶著陸葳蕤、謝道韞出發回籍——
天已經亮了,既然醒了天然不好就這麼躺著,謝道韞和陸葳蕤悄悄坐起家來,儘量不轟動陳操之,各取褻衣蔽體,卻又感覺有些不潔,想喚婢女送衣物來,又感覺這模樣很不雅——
慕容令一行早行夜宿,於玄月中旬趕至黃河南岸的鞏縣,這裡是吳王慕容垂屯兵之所,慕容垂卻不在,早兩日接鄴城急報,說太原王慕容恪病危,慕容垂趕回鄴城看望去了——
先一日,陳操之彆離拜訪了秦賓席寶和燕人慕容令,陳操之對慕容令道:“世子殿下,這兩日我苦思太原王之疾,殊無良策,並且醫者講究望聞問切,鄙人客歲是見到了太原王,這才以改進後的五石散相授,而現在,太原王因勞累過分和飲食不節導致舊疾複發,其病情究竟如何我亦不明,豈敢妄開藥劑!”
陳操之來到樓下,見小嬋來了,正叮嚀仆婦備水供他沐浴——
朝雲暮雨,一夜纏綿,其間香豔旖旎,情濃水潤,不堪細述。
慕容令愁眉苦臉,依他的設法當然是把陳操之帶到鄴城為慕容恪治病,但陳操之是晉國大臣,晉國重修北府軍,較著是針對他們燕國的,陳操之作為司州司馬、北府將軍,即便不是新婚要回籍祭祖,也斷無遠赴燕國行醫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