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頁/共4頁]

李政把蚊帳和席子扔上了船頂，再順著梯子爬了上去，周焱抬頭看了看，握住梯子，漸漸往上爬，還差最後幾步，上麵的人蹲了下來，將她一拉。

滿天繁星，這裡氣候好，周焱抬頭望著，問：“今晚如何這麼風涼？”

把著方向盤的李政盯了她一眼。

“嗯……開了多久了？”

台階高，李政先下，轉頭看向周焱。

李政瞥見那人走到了船頭，穿戴收腰的灰色t恤，紮著鬆鬆垮垮的一束長髮，手拿一麵五星紅旗，麵朝大江，往右一揮。

周焱：“……”

“不喝。”

李政說：“你睡著吧。”

周焱拿上衣服出來，李政正在廚房裡燒水，水流嘩嘩注入熱水壺，他低頭扶著灶台，聞聲聲音也冇昂首看。

已顛末端半個月，快七月中了，夏天卻一半還冇走完。

“炒麪這麼便宜？”

李政按住她的肩，讓她背疇昔，握起她捏著小紅旗的手，說：“左邊來船了，你往右揮。”

碧水藍天，如畫普通。

周焱的行動停了下，接著持續挖。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出去。”

誰都冇答。

一道影子落在廚房窗戶上，和她的交疊在一起。

“嗯。”

李政抽完一支菸，又點了一支。蛙叫聲聲，知了也唱個冇完，沉寂的夏夜，甚麼躁動都藏不住。

李政不再說話，又勾起了幾根碎髮，撥回她耳後，指尖碰到了她的耳朵。

傍晚靠了一處岸，堤壩高立，靠著江水的處所竟然有一窪小田。

“冇，你呢？”

早晨周焱靠在床頭看書，邊看邊拿本子扇風。

周焱說：“是有點味道，你不如何用？”

周焱拿著小紅旗走到船頭站定，看了看茫茫江水，轉頭望向駕駛艙，隔著玻璃，對上他的視野。

李政拿起琺琅杯，把晾了一會兒的水喝完。

說著，拿了麵比巴掌大一點的五星小紅旗給她，“去。”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剩下的。

李政說：“大抵八歲之前。”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顫了顫。

但很快，又堆疊。

兩人對視，眼神安靜無波，也就幾秒，再次邁步，艙裡靜的能聞聲腳步聲中的纖細不同，男女落腳的時候差，前者早一點，後者晚一點。

李政方向盤朝右一把，一艘劃子從左邊駛來。

“那還好。”

李政笑了笑，過了會兒，躺了下來。

周焱又往邊上挪了下，挪不過了。

周焱挖出了一顆青菜，兩隻手也滿是泥巴，熟能生巧，接下來就快多了。

＊＊＊

周焱捏晃著小紅旗問：“如何停了？”

她看向還站在內裡的李政，問：“你不出去？”

李政問：“下過田麼？”

他伸脫手，貼上玄色的髮圈，悄悄一滑，長髮緩緩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