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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以後，商青黛手中撚著最後一支銀針，她看向杜若，“阿若，看你的了。”

“傻瓜。”杜若笑意深深地緊了緊握她的手，剛欲說甚麼，卻瞧見河麵遠處飄來數十盞水燈。

“如何了？”

“歸去？看歸去我如何罰你！”商青黛眉角一挑，似是真怒了。

“姥姥，你會冇事的，有阿若在，你定能醒來的。”這是她在這人間最後的親人了，商青黛心疼地看著許老夫人衰老的臉頰，手中的銀針垂垂對著人中穴戳了出來。

商青黛紅著麵龐，羞嗔了一句，“你是越來越不正心了！”

杜若恍然大悟，俄然傻傻地笑了出來。

那人還債的時候到了。

“隻是還行啊？”杜若絕望地低頭看著那盤魚。

“我冇事的，咳咳。”杜若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她轉頭看向窗外的天氣，“都已經那麼晚了，我還冇做魚給你吃呢。”

商青黛正色道：“再等我半晌，我給姥姥艾灸好了，我們就歸去。”

“阿若……”

“嗬，在娘子身邊啊，這心啊，如何都是歪著的。”杜若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埋首在她頸間，細細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兒，“隻要娘子能歡樂，讓我做甚麼都成！”

“懂了？”商青黛斜睨了她一眼，暗笑了一聲。

杜若與商青黛將籌辦好的湯藥倒入浴盆當中，讓許老夫人泡了半個時候，待探脈感受老夫人脈息比之前流利很多，兩人籌辦開端行鍼醫治老夫人。

驀地，杜若將魚肉餵給了她，不是用筷子，倒是用嘴。

“好！”杜若夾了一塊魚肉，本是喂向商青黛的，卻在半途猝然折返，喂入了本身口中。

那兒有一個家等著她們，共享光陰靜好。

杜若莞爾點頭，“我冇事的。”

不但是她們兩人瞥見了水燈，在船艙中的船客也瞧見了水燈，便有幾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來到了船麵上。

商青黛不經意地回過甚來，瞧不見杜若的蹤跡，當下蹙眉道：“才承諾我要聽話的，怎的又一小我行事！等你返來，看我如何清算你！”

“命幾個丫環好好照顧老夫人，過幾日我會再來看她。”商青黛倉促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前廳走去。

“必然好吃！”杜若鬆了一口氣，笑然起家翻開了食盒。

杜若點點頭，謹慎地將水蛭取出，先放在一邊。她謹慎地拿著剪刀走到了許老夫人腦後，恭敬隧道：“姥姥，請恕我不敬了。”說著，她便謹慎翼翼地剪下了許老夫人的一揪頭髮，又將擺佈的白髮清理了一下，終是放下剪刀，重新用筷子夾起了水蛭。

兩人的扳談在行鍼過程當中甚少，但是行鍼速率卻比平常大夫要更準更快。

以是，就在許老夫人醒來冇多久，商青黛已經跟杜若踏上了回楚州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