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董和武功[第1頁/共2頁]

卜家內功，簡練易學，因其五行相生，竟可與任何門派的招式共同利用，修習者身負彆派內力，也全無毛病。隻是對比彆派上乘內功，這門心法的進境實在慢得能夠。若無騙子炮製古玩的妙法，永久成不了火候。當然，這誑銀子的奇門異術，已經搖身一變，成為卜家練功必不成少的藥浴。

而創出卜家獨門內家心法的卜檳榔，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竟然從不沾藥浴分毫，一反少年時的常態，每日裡勤修苦練，但論停頓，連兒子卜半夏都比不上。江湖人眼中深不成測的卜檳榔，實在直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武功修為都平平無奇，這，是卜家幾大奧妙之一。

是以，卜家大開流派，廣收門徒，隻要拜進卜家門下，並交納白銀一萬兩，便可在卜家獨門藥浴中練功，六六三十六天後，陡增十年功力。修習上乘內功，最難的便是前十年的根底，熬過了這十年，內力已有小成，進境便不成同日而語。江湖中人，最不缺的是銀子，最夢寐以求的是晉升修為，接下來這二三十年，卜家門庭若市，弟子遍及天下。而卜檳榔的宗子卜半夏，則成了江湖極負盛名的“醫神武聖”。卜家收徒，雖說與做買賣無異，但總故意存感激之輩，長留師門，忠心不二。這麼一來，卜家常駐徒子徒孫二百餘人，記名弟子冇法數清，陣容之大，不輸與任何王謝大派。

那以藥物禁止肝膽，難道能縱情接收地靈之氣？也一定。人體五行若不平衡，莫說成為絕世妙手，可否活下去都難預感。卜檳榔初試妙便利吐瀉不止，按醫家實際，實在也是脾胃之傷。土氣健脾壯胃，但過量，卻反胃傷脾。正如五味中的甜美補脾養胃，若味過於甘，又能呆胃滯脾。如此說來，便算能夠接收地靈之氣，實在也隻會適得其反，於武功並無裨益。

這麼多年，竟然全走了彎路！卜檳榔精力大振，重新想起。這時他武學已紮下根底，不久後便創出了內功的雛形：內息先遊走於屬土的“足陽明胃經”與“足太陰脾經”，運化地靈之氣；而後導向屬金的“手太陰肺經”與“手陽明大腸經”，以土生金；金氣暢旺後，進入屬水的“足少陰腎經”與“足太陽膀胱經”，以金生水；再以水氣進入屬木的“足少陽膽經”與“足厥陰肝經”，以水生木；木氣則進入“手少陰心經”和“手太陽小腸經”，以旺心火；火氣最後迴歸胃經與脾經，再生土氣。

自創內功心法，說來簡樸，做起來難。又過了好幾年，卜檳榔獨門心法方纔完成。這套心法，真氣循周遊走於十二端莊中的十條經脈，置奇經八脈、心包經與三焦經不顧，確是奇門內功。厥後功法傳遍江湖，把卜檳榔的名頭也帶了出去。

非卜家嫡派的弟子，三十六天藥浴以後，不管如何膜拜要求，乃至奉上十倍金銀，卜檳榔也不肯再讓其多泡一刻。江湖門派也講究親疏有彆，藏私不授，世人不覺奇特。但外人卻不曉得：卜家本身人，也不準多泡一天藥浴，那就不由得卜家人不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