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第1頁/共3頁]

邵稹看看他：“嗯。”

邵稹低聲道：“無事，待在車上彆出來。”

王四摸著下巴：“也該娶婦了。如何？我看你這表妹生得不錯，這兩日你們同房，可曾……嗯？”他咧嘴笑著，朝馬車那邊使著眼色。

吳三看得眼紅，一嚥唾沫，大喝：“上！”說罷，與眾賊一湧而起，揮刀劈去。

“老七，”他意味深長，“你本年二十一了吧。”

“寧兒。”內裡傳來邵稹喘氣的聲音，“無事麼？”

山口處，張信引著眾賊首置酒送行，對邵稹道：“老七，此番彆過，不知何時再見。”

“哦？”邵稹笑笑，“多謝三兄，方纔送行之時我見三兄不在，還覺得三兄不來了呢。”

俄然，馬車被撞了一下。

車裡，邵稹的大承擔放在一角，圓滾滾的。寧兒曉得，內裡除了他的衣服，另有明天帶返來的那些金銀。

“你不怕我偷了你的金銀麼？”上車的時候，寧兒忽而問邵稹。

邵稹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保重。”說罷，放下酒碗，朝馬車走去。

“七弟的意義，要去冀州？”議事堂上，張信聽完邵稹的話，眉毛鎖起，眼睛轉了轉。

荒山夜道，行車有些辛苦，彎多而崎嶇。邵稹駕車卻非常在行，拉著韁繩拿著鞭子，馬車走得倒也順暢。

一輛馬車已經停在路旁，世人紛繁與邵稹彆過，王四看著寧兒低頭上了車，用手肘碰碰邵稹。

寧兒見機地閉嘴。

“三兄，這是何意？”邵稹坐在車上，目光不著陳跡地掃過四周，人未幾，不過三五個。

張信點頭，少頃，感慨道：“不想有這般隱情。我等竟巧遇賊人，救出了老七的表妹。”他緩緩捋須，目光掃過立在邵稹前麵的寧兒，淺笑道，“這位小娘子，是冀州人？”

寧兒望著車窗外蔥蘢的樹木，懷裡抱著行囊，隻感覺這幾日像做夢一樣。

邵稹不答，淡淡瞥她一眼：“你還想下山麼？”

這故究竟在編得挺圓，寧兒本來就籌算逃，裙子底下還藏了黑貨。奇異的是，邵鶇她心花怒放的模樣，感覺本日過得有些累。他在榻上和衣躺下，解下長刀抱在懷裡，閉上眼睛。

寧兒聽到他的聲音，想聽到天籟一樣，淚水奪眶而出。“無……無事。”她倉猝道，“稹郎，你……”

寧兒是邵稹的表妹，本跟著父母住在冀州。一年前，她上元節隨父母去觀燈，被人估客拐走，賣到了劍南來。寧兒思鄉心切，幾番當年他們親戚尋訪未果，邵稹的姨母是以大病一場。邵稹雖與表妹多年不見，得了動靜也心急如焚。何如身~無~錯~小~說~在他鄉，又諸事拘束，幫不上很多忙。不料，一年以後，他竟在這劍南山野裡與表妹相逢。

“……稹郎，出甚麼事了？”這時，隔著車幃，寧兒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