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鑣[第1頁/共4頁]

“五十八兩。”

方纔的打鬥聲猶在耳邊，另有地上的屍首，寧兒如何甩頭也甩不掉。山風灌進車裡，一身盜汗被風吹散，寧兒“哈啾”打了個噴嚏。

“這麼多錢帶身上也不好吧。”曹茂寫契的時候，不甘心腸問，“我曉得本縣有人要賣地步，你做個地主買個宅院，另娶個婦人，比甚麼不好。”

邵稹將馬車在城門邊上愣住，跳下來，敲敲車板：“出來吧，到了。”

離蘆縣不遠的利州，曹茂在城裡開了一家小堆棧，每日客人寥寥，日子落拓。

邵稹疏忽她的岔話，持續道，“現在天下安寧，各地剿匪更加得力，做山賊終不得悠長。”說著，他自嘲地笑笑，“偏巧，幾個匪首還各懷心機。”

“不錯。”待得看完，曹茂淺笑道，眼睛轉了轉：“五十兩。”

“哎喲！”寧兒冇坐穩，被顛得一下倒在車上。

邵稹淡笑：“四兄，兄長與二兄貌合神離，你也是看在眼裡的。吳三乃二兄臂膀，兄長將我的山頭劃給吳三之時，便已想到了本日。”

曹茂搓搓手，湊上前低聲道：“得了多少？”

這時，馬車的韁繩不曉得甚麼時候鬆了，拉車的馬拖著車走起來。

邵稹說得不錯，半個時候今後，馬車走到了高山。再前行十餘裡，太陽曬到中天之時，馬車走進了一處縣邑。

“……馬車，馬車！”一個小童伏在母親肩上，指動手忙腳亂的寧兒咯咯笑道。

邵稹揚揚眉，轉過甚去持續趕車。

“金銀器、珠寶金飾等物，共十斤七兩，你稱稱。”邵稹道，“換做黃金。”

馬車重新上路，寧兒的表情卻大不一樣。

“當時的山賊大多是災荒的流民，落草為寇乃是不得已。且此地不算富庶，光靠打劫也養不起很多人，幾十個盜窟，爭利打殺，又兼官府圍殲，最後隻剩下一個百來人的盜窟。”

寧兒的親戚未幾。父親這邊比來的是大伯，但是他要把本身嫁去閬州，寧兒是不會歸去的了；而母親那邊兄妹數人，二母舅疇前最心疼她。寧兒之前曉得二母舅在商州為官，逃婚的時候就籌算去投奔他。

邵稹看向他，笑笑，卻冇有答話。

此次來的倒是王四。

“不是。”寧兒被一語說中，有些臉熱，囁嚅地否定，“嗯……透氣。”

“你甚麼時候……你還我！”她急得臉紅，伸手去奪。不料，邵稹悄悄一讓，她撲了個空。

邵稹吊兒郎本地笑：“我浪蕩慣了，受不起這福。對了，取半兩換做銅錢。”

邵稹不答，卻指指天空下的山野，“你感覺這山大麼？”

陽光下，他迎著山風，眼睛微微眯起，眉鋒和眼角構起都雅的表麵。

“吳三欲殺人劫財。”邵稹一手握著刀柄，簡短地說。

“喂喂！如何趕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