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觀潮天音[第2頁/共4頁]

至於那扶桑使者，反倒冇有被他們放在心上。

隻是陳洪卻冇推測，他固然能把握東海上的季風，卻仍然不體味東海諸國近十年的竄改。

他正思考著，樓雲卻突而轉頭看向秦從雲，笑道：

三天前的風波後，船隊終究彙合，海商們都來向國使請罪。

秦從雲也不過三十歲出頭，恰是位青年才俊，他唇上兩撇輕須，頭戴軟耳黑襆帽，一身士人家常穿的青藍淡墨紋的道服，和樓雲一個款式，斯文儒雅。

樓雲向簾外的林竊娘微一表示，林竊娘輕笑見禮，回身而去。

“大人，以下官所見，陳家轉眼之間能從五條船上能臨時彙集出來一百一十七枚銅鏡，實在也是極可貴了，下官也早就傳聞，他家八珍齋所出的螺鈿銅鏡在外洋享有盛譽，在南洋三佛齊等島國事銷量極大，難怪大人此次出使時，一力主張把八珍齋銅鏡作為送給高麗王的國禮之一……”

屬官們看她拜彆，便曉得上官今晚是要大擺管絃之宴，他從泉州精挑細選帶上船來的官伎美人們，不但在高麗王宮中吹奏過唐宋大麴，今晚也都會出來陪酒獻藝，唱幾隻輕詞小曲。

隻不過，王世強前幾日都不聲不響地看陳洪顯擺他的一百多枚銅鏡，讓樓雲也幾近覺得陳洪會贏，本日下船前才把那副《腐敗上河圖》掛出來，實在也是很有耐煩了。

更不要提，樓雲這一回順風來到了扶桑海麵，底子是違背了官家在觀潮樓中的旨意：

“陳洪是取信之人，必不會講錯，今後今後，泉州八珍齋裡出售的銅鏡，是不會賣到東海上來的。”

叮的一聲輕響，他隻當不曉得這是王世強下樓的藉口，在案幾旁拿起一枚銅鏡，手指在鏡背上悄悄一彈，收回一聲輕鳴。

至於他秦從雲，身為明州通判，他是毫不成能去獲咎明州城裡的這些钜商。

而此次出使高麗，泉州陳家不過因為國使是樓雲的啟事，纔在出使團隊裡擠開了幾家江浙海商的位置，親身壓船跟來了五條福建海船。

“扶桑遠懸外洋，未曾向我朝稱藩，卿不成節外生枝，但如果情勢所需，東海之濱又真如販子所言有一座唐坊，坊中三萬中土遺民不忘故鄉，心向大宋，卿自高麗而回後，可自行考慮，差販子召那坊中的耆老父老練船上來一述，安撫其民，犒賞絹帛，問一問遼東金國的景象，另有金國港口和高麗、扶桑間的糧食、戰馬、兵器買賣之事，便也罷了。”

如左案上第一枚乘風破浪鏡中的海鶻船，右案上第四枚天下安晏鏡裡的六艙畫舫和彩繪樓船，另有湖光山川鏡裡的四輪車船和八輪車船，萬裡長江鏡裡的尖頭川船，雙體漁船，公然是琳琅滿目，船來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