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鄉音無改[第6頁/共10頁]

荊信正欲回身下樓，趁機歸家，還冇有走下樓梯，隻見幾個行動沉凝的黑衣軍士護著一個青衣少年走上樓來，荊信心中一驚，還未作出反應，一個軍士已經一把將他推到一邊，按著刀柄問道：“你是甚麼人，為甚麼這個時候還在煙雨樓流連？”那軍士殺氣模糊，明顯荊信如果答覆不當，就要將他一刀殺死。

不知何時，落日已經西沉，朝霞映入梅林，染了輕紅的薄霧載沉載浮，再有那如有若無的婢女相伴，梅林以內宛似瑤池瑤池，墳中沉眠的又是我們兩人嫡親，梅林當中一片寂靜，氛圍中凝集著平和安寧的氣味，令我二人都不肯言語。那老者更是彷彿墮入回想當中，眉宇間現出和順記念之色。

走到梅林之前，那青衣少年走入林中，他固然不甚留意足下，但是所過之處青草不折，可見他的輕功高絕，未幾時，青衣少年出林道：“公子，能夠出來祭奠老夫人了。”那男人輕聲長歎，悄悄撤除青色大氅，摘下遮住麵龐的鬥笠，暴露華髮紅顏，白衣素服。他舉步向梅林之熟行去，那青衣少年接過一個軍人手中提著的香燭紙錢，隨後入林。那些黑衣保護都是謹慎謹慎地留意四周，大雍駙馬都尉，楚郡侯江哲切身至此祭奠亡母，即使嘉興已經落入雍軍手中，也不能粗心，若被隱蔽行跡的南楚諜探盯上，豈不是費事至極。

注1：宋張堯同《嘉禾百詠》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荊信在一旁聞聲已經是神采大變，他固然猜到這少年身份首要，卻也想不到嘉興軍民存亡皆在此人把握當中。故意想要告彆，誰知尚未出口，那青衣少年已經笑道：“荊兄才具，霍琮心中愛護，還請荊兄多留些時候，一來替鄙人引見嘉興賢才，二來鄙人也想和荊兄多盤桓些時候。”昂首看去，卻見那青衣少年神采安閒，毫無威淩之意，即使心中不滿，也難以出口。大雍才俊如此，南楚焉能久存？荊信一歎，身不由己，本身又能如何呢？

那青衣少年聞言神采一動，笑道：“本來是嘉興荊氏的才子，傳聞荊兄十四歲時已經中了舉人，若非近年來閉門讀書，不求功名，隻怕已經名登金榜，成了南楚的棟梁之材了。”

這時，一其中年將領步上樓來，對這青衣少年抱拳道：“霍參讚，嘉興已經全數節製住，請參軍命令。”

老者眼中寒光電閃，道：“以你楚郡侯的身份，怎會等閒到嘉興來，就是你不懼傷害，大雍天子也一定放心，並且你若僅是為了祭拜亡母，何必遣人密送帖子到荊家，想來這一次你是要和荊氏作個了斷了，如果我本日不來，隻怕荊氏也將煙消雲散。數日之前，朝廷下了公文，判了長卿極刑，你想必已經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