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泥塑木雕（上）[第1頁/共3頁]

目睹這位禦史中丞大人罕見的滿臉怒容，各部堂院在殿中當值的官員們相互看看，都有些訝異。

袁守印還冇將奏摺看完，就聽殿門口有人大聲笑道：“如何本日這般溫馨，樞密院那邊兒可都快開鍋了。曹虎頭的西征平戎幕府纔開張、各路人馬趕著來拜門兒也就罷了，阿誰自稱神將以後的哥舒東煌履新平戎司，更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他口中嘮叨著，卻還是翻開了奏摺，才翻看數行，就俄然睜大了眼。

敖莽揚了揚眉毛，快步走到袁守印桌前，探手就將那本奏摺扯到手中，看著對他瞋目而視的白叟，語氣誠心腸道：“我看鐵肩公邇來身子骨不大好，莫要過分操心費心，些許庶務，莽自會摒擋安妥。”

袁守印心知此事蹊蹺，如果真的牽涉到所謂的“敖黨”中人，本身這個老頭子多數是被張南容拉做了擋箭牌，何如大哥體衰，反應畢竟慢了半拍，閃躲不及之下，也隻好不情不肯地接過了奏摺。

“老夫的脾氣算是被你們摸透了！”

張南容趕緊躬身行了一禮，笑容謙虛，恭維道：“換做旁人，隻怕立即扔了也不會看上一眼的，也唯有鐵肩公，向來是大事麵前肯擔負，又是出了名的體恤後輩……”

話音伴跟著腳步聲響，一其中年朱衣官員甩著袍袖，快步疾行而入，雖說邊幅淺顯，但是傲視之間卻自有嚴肅氣度，令人見之忘俗。

袁守印這下完整醒了，迷惑道：“你是禦史中丞，素有監察之責，對朝中百官可謂瞭若指掌，竟另有你拿不準的人？”

敖莽猛地收聲，邊側過臉去，邊將手中奏摺重重合上。

過了半晌，落針可聞的臨淵殿中忽有人悄悄咳嗽了一聲，不急不緩地問道：“張大人，究竟出了何事，竟讓你起火至此啊？”

遍數當目前堂，有資格有膽量在臨淵殿如此鼓譟的人物多多極少總還是有那麼幾個的，可真會這麼做的，除了敖莽，還當真冇有第二個。

目睹得禦史中丞俄然開口扣問另一名在朝的行跡，話語中又模糊帶著肝火，一時之間竟是無人敢回聲。

袁守印無法地搖點頭：“這也難怪，隻要還賴在這個位置上一日，就仍有不知多少人有求於我這個老朽，要爭著搶著叫我一聲鐵肩公。惠而不費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說話之人，鮮明是現在內閣在朝當中資格最老的一名――臨淵殿協辦大學士袁守印。

本日卻不知何故，張南容竟而動了真怒。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這……鄙人可就當真拿不準了。”

他說罷，方纔低下頭，順口唸叨：“《諫天子兵事疏》？長安令臣於獲麟昧死以聞……”

“嘿，鐵肩可擔大事，老夫從招人恨的鐵肩令一起熬到惹人愛的鐵肩公，被這六個字壓在肩膀上幾十年，即便真是鐵打的，也實在累得慌啊。等哪天老夫不管事兒了，不求彆的，你們彆罵我屍位公、素餐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