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三)[第1頁/共2頁]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足矣羞煞一乾冬烘了,莫非西京的學究們另有臉談及琴棋二字麼。”
藤枝架下,還是是那一身流雲袍,手指慵懶的撥弄著琴絃,枝葉間流光班駁,筆墨整齊。
杜書彥步入樹林,忽覺本日之事想來頗多設想,心中一陣不快,便愣住腳步叮嚀雲墨套車迴轉。
“彆在這兒賣好,你剛纔喝下去那碗茶,可值一兩銀子。”
“哥哥,這位便是……”
“回公子,”雲墨打了個飽嗝,禮數倒還全麵,“這還真不好探聽。”
杜書彥的馬車剛至梅園門前,一個身穿紅衣,肌膚勝雪的嬌俏女子一步不早,一步不晚的迎至車前,盈盈拜倒:“杜公子,奴家久候了。”
杜書彥擺擺手,緩緩推開了虛掩的柴扉。
“杜公子?”蕭遠看清來人,一邊起家相迎,一邊笑道,“莫非杜公子嫌我昨日擾人風雅,本日來個睚眥必報麼?”
蕭遠懶懶剝著柑桔,點頭道:“未曾想,杜公子也是擲棋推盤之輩。”
一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兩步,笑道:“青兒給杜公子見禮了。從義兄口入耳聞杜公子對梅園讚美有加,加上公子比來將來走動,青兒料得公子這兩日多數會來,便自作主張讓梅兒去驅逐公子,還望勿要見怪。”
迤邐豐華的少年裡形貌了千萬次的畫麵新鮮的閃現在他麵前,雄渾和悲慘,英勇與殘暴,跟著那隻手滑過絲絃注下而收,關山一片月明。
又是如此,想甚麼一點也瞞不過公子,雲墨撇著嘴應了,冇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來。
青兒在院中案幾置了生果冷盤,隔窗喚道:“杜公子,請先用飯吧,要不出了門,雲墨要傳梅園接待不周了。”
“叛逃?”杜書彥饒有興趣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上個月?仗都打完了還叛甚麼,流沙河,你傳聞過叛逃不往鴻溝,往京師逃的?這是叛的誰,又是逃的誰?跟我這麼久了,聽八卦還不會用腦筋。”
“明日去梅園一趟。”
“罰你歸去將江山地理記謄寫十遍。”
杜書彥表示他說下去。
“既如此,手談一局如何?”
“有勞女人,”杜書彥不由有些驚奇,他並未命人通報,不知這梅園的當家梅兒為何會親身迎在此處。
有此一節,杜書彥也偶然看戲,胡亂吃了些點心,靠在榻上,聽樓下歌喉委宛唱著耳熟能詳的戲文。過了約莫半個時候,雲墨方返來,一上樓就嚷嚷著要水喝。
“方纔是那翠鳥俄然飛來擾了視野,我才一時忽視落錯子。”
“陝西批示使衙門上個月出了件怪事,說是有兩個校尉趁夜叛逃,被射殺在流沙河,因當時高德興正要出發進京,以是給壓下了,冇有上報朝廷。”
“你敢誹謗朝廷命官?”
杜書彥展顏道:“蕭關逢侯騎,都護在燕然。好名字,好鋒利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