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兒[第2頁/共8頁]

“漸漸就好了。”段嶺說。

李漸鴻“嗯”了聲，說：“郎俊俠叛我三次，直接害死了數萬人，他這平生，受一身脾氣所累，太肆意妄為了。歸根到底，若不是他一時念起，爹與你娘，另有你，便不會分離這麼多年。”

“爹。”段嶺有些困了，趴在李漸鴻的背上。

郎俊俠冇有解釋，隻是伸脫手，段嶺一臉茫然，走向他，郎俊俠便將段嶺抱在身前。

郎俊俠忙又要單膝跪地，李漸鴻作了個手勢，表示不必多禮。

“此事說來話長。”李漸鴻想了想，說，“來日空了再漸漸說吧，當你曉得他的出身後，若再將他視作好友，爹天然也不勉強你。你現在就想聽嗎？”

段嶺仿照李漸鴻，將掌法打了一輪，李漸鴻也不說他打得對不對，隻是囫圇教了他一些，便說：“成了，先學一點，你有興趣，轉頭再練，這叫‘深切淺出’。”

段嶺實在不敢信賴，但他信賴父親不會騙他，隻得點了點頭。

段嶺笑了起來，從未有人奉告過他想去當和尚也能夠。

“這很好。”郎俊俠說。

“這是……如何得的？”段嶺問。

“我兒也常做惡夢？”李漸鴻已規複了精力，問。

李漸鴻昂首看著燈火光輝的廳堂，說：“爹不搓澡，不必叮嚀人出去。”

段嶺：“……”

李漸鴻笑了笑，抱著段嶺，閉上眼睛，低頭聞他頭髮上清爽的皂莢味道。

“你娘乾的功德。”李漸鴻笑著說，順手從混堂旁放著的茶盤中揀了塊酥酪，喂到段嶺嘴裡，一手摟著他，額頭抵著，用力摩挲了幾下。

段嶺難受得很，郎俊俠又當真說：“段嶺，聽話，我會返來的。”

段嶺說：“我不曉得，郎俊俠說……”

“爹讓她走，她不肯意。”李漸鴻說，“那夜她用匈奴王克爾蘇帳裡的花瓶敲在爹臉上，當至心狠手辣。你和你娘是不是有點像？常日裡人畜有害，惹急了甚麼都做得出來。”

段嶺的手放在李漸鴻肋下，李漸鴻說：“這一刀是被那延陀行刺留下的。”

段嶺彷彿聽到了一個從不熟諳的郎俊俠，詰問道：“他做了甚麼？”

段嶺摸了摸李漸鴻的眼角，問：“這是如何來的？”

段嶺心想也許是李漸鴻不慣讓人服侍，便要本身脫手給他搓澡。李漸鴻寬衣解帶，現出赤|裸雄軀之時，段嶺不由嚇了一跳。

李漸鴻眉頭深鎖，看著段嶺，要抱他，段嶺卻悲傷至極，隻顧站著喘氣，一張臉憋得通紅，差點就要哭出來，李漸鴻甚麼事都能擺平，唯獨擺不平本身兒子的眼淚，當即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段嶺隻得漸漸地放開了手。

郎俊俠微微一笑，回身朝向段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