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第3頁/共4頁]

阿音搖著團扇，初夏的淩晨，並不酷熱，既然手握著扇子，必定要動一動纔好，若不然便似無用之物了，有些礙手。

“哎喲，你醒了，還真是命大，掉進十八灣中，都有命活下來，你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笑著道。

“你卻這麼對待我？你將我當作劉軼誠，還是方國維？”他緊緊箍著阿音，阿音冇有掙紮，隻是無言。

阿音盯著托盤中的衣衫，是一件廣袖羅裙，繡著紅蜻蜓點水――

幾日以後，那老婦攜一方錦匣尋她……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似她公然是出來閒逛的令媛蜜斯，而她果然是她知心的侍兒，阿音有些哭笑不得，掀了轎簾，看向轎外，不遠處的點心鋪的籠屜熱氣嫋嫋，將晨風都帶得儘是甜香，她微微點頭，“好。”

“這幾日女人一向悶在房中，春渡橋有集，不若去瞧瞧熱烈？”

阿音動了脫手指，茫然看著四周。

她未曾睡著，當第二日的晨光瀉下，傾在她的麵上的時候，她隻是歎了一口氣。

明曄忽道：“我們去塞外吧。”

阿音嘴角泛著輕笑，道：“趙王府的花圃怎能種些野草花？隻馳名花異草才氣相配。”

阿音轉頭，“出去。”

“彆怕，夫人和藹，是個好人。”

阿音側頭，將麵龐埋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寬廣暖和。

門外便是鬨熱的販子，小轎抬在青石板路上，兩旁是紅曲柳樹掩映下的各色店鋪，來往行人如織，小轎靠著右首跟著人流往前走。阿音轉頭，悄悄掀了轎簾看向火線，公然瞧見不遠不近跟著三四人，不由一陣煩惱，摔下紗簾。

阿音輕笑：“如何？我使喚不動你？”

小轎不斷，一起過橋穿巷，待過了朱家橋，跟在轎外的侍女問道：“女人，喬家的菱粉糕纔出籠，不若買點嘗一嚐鮮？”

出了院門，便是花廳，穿太小小的穿堂，是一處天井，四角種著桂花樹，牆上爬著富強的紅絲草，前麵是一處小門廳，繞過院中的影壁，便是大門了。門外停著一乘雙人抬的小轎，阿音被婢女扶著上轎，低頭入內之時，轉頭去看門楣，一整塊花石板上雕著“嘉園”二字，她又暗吐出一口氣，上了小轎。

甚麼劉將軍，劉軼誠暴戾好色，其夫人是冬烘之女，不能規勸，為免落得下堂，便一味助紂為虐，網羅仙顏女子供其淫樂。

明曄點頭，溫言道：“冇有，聽你一說，倒是有些神馳。”

好人？何謂好人？

她哭了，當時她哭得很悲傷，哭得幾近死去，但那不是一場夢，幾近不是一場惡夢。

她徐行上前，輕聲道：“這是你想要獲得的嗎？”

“神馳……”阿音低語。

阿音昂首，額頭劃過他的下巴，下巴微有些胡茬，發癢地觸感令她輕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