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第1頁/共5頁]
那人低頭道:“趙立亦是方國維舊部,在清安作了兩年的中府都尉,此番陸源拖林茂行下水,如果趙立也暴斃,恐怕惹得明曄思疑,他雖遠在趙地,各處眼目卻也很多,隻怕郡主行跡透露。部屬自作主張,教唆了他妻妾相爭,他第七個小妾是強搶而來,部屬便給了她一包‘隱夢’。”
阿音垂下眼睛,豎起耳朵,亭外四周聽似風平浪靜,卻有些過於溫馨了,連鳥叫聲都冇有,她心知寡不敵眾,不由擠出一絲笑意,道:“國公何必如此,奴句句是真,不敢欺瞞。”
阿音見她們二人惶恐模樣,不由失聲笑道:“這裡十三寨水匪,拜水龍幫為首,幫主名叫韓盛,數年前亂王周安借船攻江寧城,韓盛投了當明天子,現在他正在京都當他的宣威將軍,那裡有空在這裡抓壓寨夫人。”
便直接發問:“你是何來源?”
阿音垂下眼,拾起妝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起長髮,――“宋振一到明州,便將陸家在明州運營了百年的船作坊給弄走了,這兩年,他忍得很辛苦吧。你彆管這事了,冷眼旁觀便好。”
沈夢君亦笑,“天然。”
阿音笑著搖點頭,道:“不了,沈先生此後有何籌算?”
亭中老者錦衣玉冠,身後兩名妙齡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見她到來。上高低下將她細細打量一番,隨後一聲笑,這笑聲實在令人不太舒暢。阿音麵無異色,對他盈盈拜下:“不知國公呼喊,有何叮嚀?”
李芳諾看著她現在模樣,卻憶起那年建州城中那妖嬈斑斕的花夫人,戴著五色的鮮花冠,穿戴一身奪目的織金裙,自一樹繁花下走過,丹唇輕啟,倒是不言而笑,眼波流轉,便能勾人靈魂。
船艙內簡樸溫馨,桌上擺著兩盤點心,一壺茶水,水盆裡是溫熱的水和柔嫩的巾帕,床上鋪著絲被錦褥,點著三四盞明燈,一名小婢見她進門,忙無聲地退了出去。
“與你開個打趣。”阿音回過甚對她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如曇花一過,雖是長久,卻彆樣斑斕。
阿音本低低頭顱,見他並不令本身起家,便本身站直了身軀,含笑道:“奴自風塵中人,那裡有甚麼來源。”
易頓住腳步,並不轉頭,道:“是。”
阿音扶著竹篙,轉頭道:“有事?”
那銀針又深了幾分,她的指尖顫抖不止,額頭沁出一層精密的汗珠。
沈夢君微微感喟,“沈某家中曾有薄產,現在想來也留不下甚麼了,幸而得女人幫助,籌算在此處辦一所村塾,教幾個頑童識字,蒔花采藥,也是怡然得意。”
“嗬嗬嗬嗬。”阿音掩唇而笑,“大王城頭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奴不過伶仃孤苦人,無端被人扣了臭名,如果真有好本領,如何會飄零無依?幸而公子善心,才得貴府一點隱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