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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裡冇有影象，但是他還記得，阿誰中秋之夜，皓月握著他的手，掠過水麪。

他扶起池青玉的時候，握著了他的手，冰冷。

萬淳達在唐韻蘇麵前對皓月噓寒問暖，亦說到回衡山後籌算厚葬藍柏臣與樹安。藍皓月躺在簾幔後悄悄聽著，忽低著聲音道：“你們看到池青玉了嗎？”

“走吧。”唐韻蘇望了一眼他，回身進屋。

到了郴州館驛很快找到唐韻蘇等人，顛末名醫療治，藍皓月已漸有好轉，但因病情擔擱太久，又突遭打擊，始終還是臥床不起。

馬車內的唐寄瑤一驚，唐韻蘇瞪了她一眼，她不敢作聲。藍皓月因先前喝下的藥性發作，已經全然冇了知覺。

“見她？”唐韻蘇不由微哂，斜睨了他一眼，“冇有你帶她擅自出走，她就不會弄成現在如許，她現在都無顏再留在衡山，你還要找她做甚麼？”

當時各自堅固如鐵，落下話語錚錚，勢不兩立。現在不出半月，卻已經陰陽兩隔。當時她亦不顧統統隻想跟著池青玉浪跡天涯，而現在再踏上故鄉，卻已然形隻影單……這些天來，不管她再如何詰問，答覆她的隻要那一成穩定的話。

他分開義莊時，那在北風中漸漸消逝於夜色的背影，好似接受了太多的重壓，終至不見。

池青玉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說甚麼。

唐韻蘇隻覺腦筋發沉，既不能丟下皓月不管，又不能再留在衡山。與萬淳達商討今後，隻能做出決定，待頭七落葬後，便將皓月帶走。餘下的祭奠各種，皆交由萬淳達措置。

“這物件本不屬於皓月，拿歸去！”唐韻蘇說著，用力一扯，將那同心結扯得兩斷，連同玉墜一起擲向池青玉。池青玉冇有去接，玉墜打在心口，“叮”的一聲砸在地上。他聽到了這聲響，俄然跪地尋摸，神采倉惶。

藍皓月低伏於地，雖冇有看到世人的眼神，卻如芒刺在背。

一把把黃土落下，逐步埋葬了棺木。

藍皓月有力垂下的手卻俄然一動，似是感到了那淚水的溫熱。唐寄瑤神采一變，急望向唐韻蘇。唐韻蘇一把推開池青玉，正色道：“既然已經曉得有力守住她，就各自歸去，今後再不要牽涉不休！”

“這藥性真足。”唐寄瑤扶著床欄望著她。

馬車垂垂駛出煙霞穀，穀中弟子仆婦在後相送，低聲飲泣。唐韻蘇上得車內，見藍皓月緊閉了雙目，彷彿完整聽不到外界之聲，便撩起了車窗上的簾子。

藍皓月倚著床，視野有些恍惚，但她還是用力想讓本身復甦過來，“我聽三姨說，外祖母得了沉痾……我不能不走了……但是，青玉到現在都不知下落，你能幫我，找他嗎？”

唐韻蘇急命人將她送回臥房，本身再留下打理瑣事。藍皓月躺在那軟榻上被人一起抬回小院，進得院門，丫環粉蝶見她成了這般模樣，哽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