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庭辯[第4頁/共10頁]

“又且，蒙元者，韃虜之屬也。自蒙元入中國，踐踏百姓近有百年之久。上國衣冠，儘數淪亡。賢人文籍，不複再存。公以賢明神武的資質，才為世出，崛起官方，現在既然占有了膏腴刁悍的吳地，卻為何不思為我漢兒著力，擯除韃虜、規複中華？竟願為蠻夷之奴，甘做虎倀！導致祖宗蒙羞，聖賢為恥。我雖鄙人，卻也是竊為公羞之！

方從哲彆離從幾個方麵，闡發了東吳的好處。他固然說是請為張士誠“闡發東吳的好壞”，對東吳的劣處倒是隻字不肯提及，至此，做出總結，他說道：“是公據東吳，國富、雄軍、形勝，有天時，有人和。

就算韓非子說的都是究竟，子貢確切雖經出使而不可，導致了“削魯”的結果，但是他卻也的確有過“存魯”的成績，這又是為甚麼呢？

羅國器說道：“我等遠來，負有王命。雖艱險，不敢辭。”

饒介坐下。右邊又有一東吳士子站起，嘲笑說道：“你這是在以子貢自居了？但是，莫非你就冇有傳聞過‘子貢辯智而魯削’的故事麼？”

不待細看，料來定為張士誠無疑。三人前後施禮，膜拜說道：“海東使臣羅國器、方從哲、時三千，見過張公。”

“那麼，我就請為公講一講‘事智於外’是甚麼意義了。所謂‘事智於外’，意義就是說該如何與諸侯交代。該如何以本國的氣力，而與天下的諸侯或者交好、或者敵對。我傳聞，‘結遠援以守其國度。’我也又有傳聞，‘內不量力，外恃諸侯者，則國削之患也。’

再嘉獎東吳民風果斷，軍隊敢戰。張士誠撫須而笑。

“我傳聞，最上策的不是在本海內兵戈，而是驅狼吞虎，滅敵在境外。那麼，又該如何驅狼吞虎，滅敵在境外呢？我又請試問公，覺得我海東如何？”

“放眼天下，現在，公占有吳越之地，此天下糧倉。若論情勢，實在已遠勝古之春秋吳越。隻是，情勢固然賽過了古之春秋吳越，我所不曉得的，倒是不曉得公的雄圖壯誌是否也一樣賽過了古之春秋吳越的君王？

明擺著想聽方從哲再說好話。方從哲心領神會，侃侃答道：“若以我看來，韓非子的話固然無禮，但是卻也有對的處所。若公果肯聽我言，以東吳之此數利，再‘行神通於內，而事智於外，則必定治強矣。’”這句話也是韓非子《五蠹》中的話。

“公之所據，枕江而倚湖，食海王之饒，擁土膏之利，民殷物繁，田賦所出。吳郡之於天下，如家之有府庫，人之有胸腹也。是私有府庫膏腴之地，占有天下胸腹關鍵，自有爭雄天下的本錢，富庶自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