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烈火焚天，誰憐萱草蒙塵-4[第2頁/共4頁]

偏秦萱主動提起，想回京瞧瞧能不能找到令秦家覆亡的阿誰奧妙，說得裴績用心機活絡起來，竟安排秦萱隨江誠回京。

“韓知院，慎言……”

許王自知竇尚書難堪沈家，起碼有一半是因本身的原因，正要從中調和幾句，忽聽下方秦萱大聲道：“江九娘之案既結，是否該趁著諸公在堂，也結了我秦家的案子？”

侍婢立時跪倒，哭道：“小婢水月，原是自小兒跟著九娘子的，不謹慎弄灑了九娘子的香露，被責打後丟去做粗使的活兒，一夏季，生了滿手滿腳的凍瘡……”

“萱娘！你謹慎……”

中間，阿榆輕柔而歎，說道：“為官者，民之父母也。卻衡量利弊，屈就於權勢，屈就於局勢，屈就於大義，不知置本相於何地？

自發明秦萱捲入命案，裴潛一顆心始終提在手中。

因而，連韓知院的神采都變得古怪起來。

秦家滅門案雖還迷霧重重，但江九娘一案，方纔秦萱已親口承認，是她毒殺的江九娘，還籌算毒害沈惟清、阿榆。

江九娘案，秦萱是疑凶；秦家血案，阿榆難逃懷疑。

彆的不說，韓知院阿誰寶貝兒子，現在就黑著一張素淨的俊臉，毫不避諱地瞪著他，就差劈麵罵他一聲“老狗”；

阿榆道：“有人曾言，一飲一啄，終當不昧因果。吾輩審刑之人，當以律法為繩尺，還是非以果報。可我們官家的律令，真的能做到嗎？”

額頭由青而紅，滴下鮮血。

秦萱身材搖擺，幾近站立不穩，卻慘淡而笑，“跟江九娘案一樣的交代嗎？”

禦史台起碼有兩位沈家的故舊，正因沈家之事恨得磨牙呢。

真凶？

幾近統統人都怔了下。

她聽水月的“供述”，就與聽秦萱的舊事普通，安靜而明智的模樣，偶爾跟撞到竇尚書的目光，乃至會衝他和順地笑笑。

竇尚書，江九娘之案，交禦史台徹查；水月是真凶還是替死之人，小王要一個答案！”

韓知院點頭，“本官並未聽過。”

裴潛大驚，忙喝止道：“萱娘！”

秦萱也不知該不該光榮這柳暗花明的轉機，抬起斑斕蕉萃的眸子，怠倦地看向裴潛。

許王是江九孃的姨父，正兒八經的親戚，對江家的事豈不是更體味？

大理寺理案，理的是甚麼案？審刑院審刑，審的又是甚麼刑？”

秦萱毫不睬會裴潛的喝阻，站起家，跪地，緩緩道：“我，故太官令秦池之女，請諸公拿下疑犯裴榆，為我秦家滿門，伸冤！”

竇尚書後背發涼，忽覺這個詭異的小娘子，如一條隱於暗處的凶惡獵豹，隻怕比審刑院那些人還難纏很多。

她道：“本來開春垂垂地好起來，偏還要去打掃冰室，這一回回的，總好不了。其他仆婦又笑話我是被九娘子趕出來的，粗手笨腳，動不動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