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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身是:眼中人[第2頁/共3頁]

“餘平生惟與書冊為伍,故最愛而最難捨去者,亦惟此耳。”

王國維平生恨多樂少,但寫《人間詞話》時,他應是歡愉的,看他字裡行間多麼意氣風發,敏感如你,應能不時會心一笑。

王國維生於清光緒三年(1877年),他的平生有些傳奇,但並不是甚麼斑斕的傳奇。四歲喪母又體弱多病,自小他對人生便不悲觀。生於舊期間的王國維是個天賦,好學不倦,十六歲考上秀才,二十―歲在上海報社當校訂,以―首《讀史詩》獲得學者羅振玉的賞識。不久他在亦師亦友的羅振玉幫助下赴日留學,讀的是東京物理黌舍。因病返國後的他愛上哲學,更沉迷於叔本華的悲觀主義,但跟統統想從哲學尋覓人生出口的人一樣,苦讀之下,不但冇有體味人生,反而墮入更煩瑣的苦悶。他發明本身想當哲學家則太感性,想當墨客則太理性。本身寫了近百首詞以後轉往文學研討投注心力,寫了《紅樓夢研討》、《人間詞話》等作品。

對西方哲學而言,他太中國;對中國文學,他又太西方。

獨一捨不得的,隻要書了。本性決定脾氣,脾氣決定行動,行動決定運氣。運氣的悲劇,實在是本性的悲劇。以當代說法而言,他應當是個愁悶症患者。他本身寫過“人間孤憤最難平,消得幾次潮落又潮生”,不管如何,在潮起潮落間結束他飽讀詩書的平生,是他最後的挑選。

試上岑嶺窺皓月,偶開天眼覷塵凡,不幸身是眼中人!

我當然尊敬王國維的文學成就,但他挑選在一個頤和園的野生湖他殺這件事,還是讓我感受像個玄色笑話。王氏投湖,跟他向來崇拜屈原應當是有乾係的。但是,王氏必定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也是個不會泅水的墨客。阿誰湖對會泅水的人來講,隻是略微大一點的泳池嘛。這和屈原自沉於汨羅江,氣勢上實在……唉!

第一種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

捧讀《人間詞話》的人,必然會愛上這“三種人生境地”的說法。曾經很迷惑而孤傲,不曉得本身要甚麼,然後又顛末端吃力而辛苦的過程,終究發明瞭安身立命之處。

這然不是―本談“作文技能”的書,但對於“如何把文章寫得有氣勢”,看完《人間詞話》,也可覺得你增加七年功力。這是我說的,信不信由你。

拿來講愛情,也深得民氣。這便是詞的昏黃之美。

(本文為《且聽人間詞話》自序。)